首先,鄒子終始裡提出的五德始終說為秦始皇代周提供理論基礎。
即鄒衍說“五德從所不勝,虞土、夏木、殷金、周火。”木克土、金克木、火克金、水克火、土克水。
而秦人尚黑,黑屬水,恰好對應水德,代周而立合情合理。
而大九州說更不用提了,趙泗可以肯定的是,大一統以後,隻要想要繼續對外擴張,就必須以大九州說作為理論依據。
生活在齊地,比鄰大海長大的鄒子,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浮現出對外麵世界的向往和猜測。
而這個猜測相比較於九州說,更加準確。也更加符合大秦的國情。
大秦如果想要擴張,就不能推崇九州說的理論。
否則質疑者必以九州說為論,言問天下一統,其餘皆為不毛之地,會給擴張帶來很強的思想阻礙。
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打從一統天下以後,九州說就應該被掃進上個時代的塵埃。
一統以後,不管從任何方麵來看,九州說都隻剩下了考古價值,客觀來說,後世諸夏形成的天朝上國高傲自大的思想和九州說是有一定關係的。
“蒙毅!”趙泗握著手中蒙毅親手批注的經書看著蒙毅離開的背影露出幾分感激。
蒙毅的無私幫助不僅僅在於讓趙泗學到了大量的知識。
還有難能可貴的提點。
讀懂鄒子,看懂大秦國情,就知道始皇帝為何如此看重趙泗一行人的出海歸來。
“嘶!那這麼說來,大秦豈不是真的有可能進行殖民擴張?”趙泗看著手中鄒子巨作倒吸一口涼氣,為全球變暖出了一份力。
和其他時代的國情不同,大秦的基本國策就決定其必須不斷的向外膨脹,不斷的向外轉移壓力。
壓力如果過大,或者持續無法向外轉移,那麼這個國家就必然崩塌。
趙泗感覺自己有了一些頭緒,但是又有點想不明白,畢竟他不太清楚這個時代的具體律法,不明白秦朝耕戰體係的根本架構。
但他能夠模糊的感覺出來,向外轉移壓力是一個不錯的手段,前世美帝經常如此,雖然無恥,但是架不住好用。
隻要能夠一直贏下去,不對,不需要一直贏,隻要有足夠的收獲即可!
而這一次,自己帶來了世界地圖,還有四百多名有成熟航海經驗的船員,還有這個時代第一份遠洋海圖。
不客氣的說,趙泗完成了最難的,從零到一的突破。
而恰好,大秦擁有這個時代頂尖的造船技術,是唯一有能力進行跨海航行和打擊的國家。
二者結合,趙泗眼睛眨了眨。
他還真不確定,大秦會不會因此踏上對外掠奪的道路,畢竟國情不同,大秦的內部壓力太大,必須轉移壓力。
南北兩個方向,收獲明顯不足,大秦需要一條收獲更大的方向。
可是這個時代的大海,真的能給大秦帶來足夠的收獲麼?趙泗不知道,畢竟這個時代除了大秦和廖廖一些國家,說其餘地方都是原始人都不為過。
聯想到四百多個船員籍貫單獨成冊,聯想到蒙毅贈書,趙泗可以肯定的是,或許自己贈上世界地圖的第一時間,始皇帝已經有了征服擴張的想法。
始皇帝是不可能信奉九州說的,作為秦國的帝王,他必須信奉大九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