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已經叮囑過王離了,一應所求皆應之。
王離性格跳脫但不是傻子,他們父子起的是一個監管作用。
說白了,這三種海上泊來的種子是真是假不好說,甚至能不能種出來都不好說,王離甚至下意識的就把趙泗跟徐福這樣的方士聯係起來。
真假王離不敢肯定,但是王離知道這三種農作物種出來他半毛錢功勞也沒有,要是種不出來,自己又中途有什麼阻攔或者不配合,對方往自己身上抹屎可太簡單了。
“可!”
王離又帶趙泗一行準備開墾荒田。
找好地界以後,王離又調來耕牛和犁具。
趙泗一行人好是一通手忙腳亂。
他們是水手,幾年下來陸地生活可以說少的可憐。
又是自幼跟隨徐福出海,後來徐福墾荒雖然也曾跟著開墾土地,但是距離成為一個合格的老農還有很大的差距。
一行水手可以說水平參次不齊但是又都差的平均,甚至於對於如何使用大型耕具上還產生了分歧,沒辦法,以前也沒見過這麼大的犁啊。
在目睹一番亂象以後,王離又派人接替了趙泗一行人的工作,去幫助他們墾荒。
留下一眾船員略顯狼狽的站在原地。
趙泗和荊相視許久哈哈大笑。
“我分明記得該……”
眾人七口八舌。
實際上他們並不是完全不會種地,而是每個人都對種地的印象很淺,而且還很片麵。
時間讓他們忘了很多,隻能記起來隻言片語。
零碎的記憶,七八十人,對照不起來,也就出現了分歧。
隻是誰也不願意承認,從土裡走出來的孩子,連種地都種不好了。
不過種地這東西,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看一遍就能學會種地,但是想把地種好,可能就得是十年二十年的學問。
有王離派來的士卒幫忙,趙泗一行人也沒有閒著,而是提前去切割土豆,方便待會進行種植。
至於其餘的一些農作物種子也挑揀出來晾曬。
趙泗自己則閒得發慌的坐在樹下打量著這個時代的耕種方式。
入目所見,是頗為經典的二牛抬杠式。
即犁具碩大,上有橫杠,二牛負於肩,即為二牛抬杠。
趙泗又敏銳的注意到,這個時候的犁具的犁轅,還是直轅。
“曲轅犁是什麼時候發明的來著?這個時代總歸是沒有的。”趙泗沉吟思索。
趙泗動手能力一般,也沒有手搓曲轅犁的經曆,不過他還真見過曲轅犁,老家裡迄今為止還有兩個曲轅犁呢,爺爺那一輩是農具,現在純粹是當成老古董丟在了牛棚子裡。
新世紀的農村,牛棚子豬圈裡麵沒有牛沒有豬是很正常的。
裡麵大約都會堆著一堆看似有用實則沒用的雜物。
很小很小的時候,堆了一堆亂七八糟東西的牛棚子,就是趙泗童年的藏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