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嗯?”
“紳士品質,我沒有那東西。”
周漫兮欲哭無淚:“你沒有那東西,好像還很自豪的樣子。”
“差不多吧。不需要。不在乎。”
說這話時,他注意力放在紅酒上,漫不經心的語氣令人心裡生出陣陣寒意。
周漫兮在這一刻驟然明白:他活的自我而肆意。一切道德規範的束縛在他眼裡都是笑話。在他眼裡,不把她女人,不把周易鳴當孩子,能算個人,都是他高看了。
這反派得太徹底了。
想通這點,她也不抱指望了。
周漫兮冷著臉,彎下腰,一手拎著蔬菜,一手拎著奶箱去櫃台付賬。
葉律恒跟在她身後,有一聲沒一聲地問著:“心裡難過嗎?”
“嗯。”
“我也挺難過的。”葉律恒語氣軟下來,有點撒嬌的樣子:“你一天沒見我,都不說想我。”
他在故作情深。
還有閒情跟自己玩曖昧?
周漫兮冷笑著接話:“所以,你這是報複我?”
葉律恒看向她,目光似乎含著深情:“嗯。”
“我說想你,你會幫我拎?”
“當然。我很樂意效勞。”
他說著,還做出去拎的動作。
周漫兮躲開了,麵容冷厲:“那可真不好意思,我真不想你,一點也不想你。你這一天不出現,我感覺空氣都清醒了。你今天為什麼要出現?看見你,害我一天的好心情都煙消雲散。”
她言語犀利的近乎刻薄。
倘或言語可以傷人,感覺人的心都要流血了。
但葉律恒麵容如常,桃花眼看著她,眼神無辜又純情:“書上說,女人喜歡說反話。”
一拳砸到棉花上。
你的話對他毫無影響。
但他一句話能氣死你。
周漫兮氣的想踹他,但他卻搶過牛奶箱,伸手攬過她的肩膀,來一句:“好了,不逗你了。”
搞半天,逗她玩?
她是那麼好玩的人嗎?
真真神經病!
看不穿,摸不透,相處起來真心累。
周漫兮扯下他的手,冷著臉去櫃台結賬。神經病的紅酒也在其中,果然很貴,499元,她看到了,拿到一邊:“這酒不要了。”
“要。”
葉律恒走上前,把紅酒拿回來,桃花眼漾著醉人的笑:“這個我要。寶貝付賬。”
收銀員是個年輕小姐,被他的笑俘獲了,含笑勸著:“小姐,給這麼好看的男朋友買瓶紅酒吧。燭光晚餐什麼的,配紅酒最有情調了。”
周漫兮麵癱臉:“這不是我男朋友,你想要,拿走不謝。”
收銀員尷尬一笑:“嗬嗬。”
她低頭結算清單,紅酒還是算在了裡麵,當然,葉律恒刷了卡。
兩人走回去,周漫兮冷著臉走在前麵,。
葉律恒左手拎著牛奶箱跟在後麵,右手那瓶紅酒已經迫不及待打開了。他一口口喝著,腳步打著晃,酒鬼形象顯露無疑。
周漫兮看了眼,忍不住開口諷刺:“怎麼改喝紅酒了?你不是喜歡喝烈酒嗎?威士忌怎麼不喝了?”
“想知道?這麼關心我?”
“你臉皮可以再厚點。”
“如果你喜歡的話,也未嘗不可。”
“我喜歡你去死!”
……
兩人口角交鋒著上了樓,到了家門口。
周漫兮開門進屋,反手就去關門。
但葉律恒猜中了她的想法,行動迅速地閃了進去,熟練地跳上沙發,還順道把正看電視的周易鳴撈入懷裡。
他動作一氣嗬成,半躺著在沙發上,悠閒自在地喝酒。
周漫兮氣的不行,可也知道,在她實力不夠強大前,麵對這種無賴,根本沒辦法。忍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她拎著蔬菜進廚房,刷鍋、放水、煮麵條,然後,又去炒菜,忙的汗如雨下。
而客廳裡,葉律恒悠閒地喝著紅酒,時不時揉揉周易鳴的腦袋,問幾句:“幼兒園有意思嗎?那群小傻叉是不是很沒勁?”
周易鳴在電視上看圍棋比賽,正到精彩處,注意力總被打亂,煩的不行:“你能不能安靜點?吵死了!”
“我不吵,你就當我不存在啊。”
葉律恒殷紅唇角勾著笑,語氣很無辜。他這時候已經喝完了紅酒,本來蒼白的臉蒙上一層酡紅,膚色顯得粉粉嫩嫩,桃花眼眼尾也像是綻放了一朵緋紅的桃花,漂亮如妖孽,看一眼,都覺窒息。
可惜,他麵對的是一個四歲的孩子。
周易鳴欣賞不了他這種窒息的美,翻著白眼:“你這麼大個人,還一身酒味,真能當不存在就好了。”
這話葉律恒聽的滿意。他放鬆地躺下來,酒喝完了,有點無聊,便順著周易鳴的目光去看電視上的圍棋比賽。
“黑子贏還是白字贏?”他聲音懶懶的,小狗順毛似的摸著周易鳴的頭發,又問:“喜歡圍棋?會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