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他是真喜歡她了。(3章合1)(1 / 2)

他是真喜歡她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但周漫兮不信:“葉先生, 你說謊也說點靠譜的, 先不論身份, 我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 你眼睛是近視了吧?”

葉律恒搖頭,表明視力狀況:“我兩眼50, 視力極好,在這個位置,可以看到你胸口衣服上有滴油漬。”

周漫兮:“……”

她餘光掃了下胸口,確實有豆大的油漬, 混在米色的針織衫上,很難看清。這男人視力確實很好,等等,他為什麼看自己胸口。一瞬間, 她真相了,這色痞不會看上原主的美胸了吧?

葉律恒不知她內心汙汙的想法, 繼續說:“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好看, 那完全沒這個必要。我如果是看臉的, 那就看我自己就行了。”

得!還自戀上了。

周漫兮不想跟他廢話了,走遠了幾步, 繼續去攔出租車。

葉律恒看到她的動作, 眉頭皺了皺, 走上前, 攔腰將她們一大一小都抱進車裡去了。

周漫兮以及周易鳴:“……”

走出來的眾編輯恰好看到這一幕,紛紛捂嘴尖叫:

“天,這動作酷炫狂霸拽啊!”

“有生之年終於看到綁架愛情現實版了!”

“周主編給力啊,求指教如何勾搭這般高富帥?”

……

幾聲笑語傳入耳中,周漫兮再淡定,也有些紅了臉。這神經病真是太會給她惹事了。明天上班有的八卦了。她胡思亂想間,豪車發動了,駛出去的一刻她從車窗看到了編輯們圍擁著的馮茉莉。她穿著棉麻質的米色長裙,一頭黑長直在夜風中飛舞,依舊是文藝青年的妝扮,但麵色清冷了許多。

唉,估計要被誤會了。

周漫兮把這氣出在了葉律恒身上,沒好氣地瞪他:“你到底發什麼瘋?對孩子這麼感興趣,你就去生啊!老覬覦彆人孩子算什麼?”

葉律恒就坐在他身邊,低眸看著她懷裡也在瞪他的周易鳴,沉思了一會,輕聲說:“如果你想和我生,倒可以考慮。”

周漫兮:“……”

她上前去聞他的氣息,很神奇的,沒聞到酒味。沒喝醉啊!怎麼大白天說起醉話來了?

懷裡的周易鳴看出她的意思,一臉嚴肅地說:“媽媽,他沒喝酒,也沒醉,就是在光明正大耍流氓,我們報警吧。”

葉律恒聞言,伸手揉他的腦袋:“小騙子,我要是耍流氓,第一個把你趕下車。”

周易鳴瞬間露出凶惡相,還伸手去捏他的臉:“讓你耍流氓,讓你趕我下車!”

他對他不滿久矣,這下可算是逮到機會了,手上力道挺大。

葉律恒一張漂亮臉蛋被捏變形,因了皮膚白皙,還留下幾道紅痕。他感覺到疼,怕他抓壞了臉,小聲哄道:“好了,彆鬨了,回去陪你下圍棋,好不好?放心,沒什麼對你不利的條件。讓你三字,你要是贏了,我周末帶你去外麵玩。”

小孩子對玩總沒什麼抵抗力。

早熟如周易鳴也有些動心了。

“那我輸了呢?”

“輸了的話,罰你跟我學圍棋,我來當你老師,如何?”

確實是百利無一害的賭約。

隻是,他當他的圍棋老師,這麼不正經的人夠格嗎?

葉律恒看到他眼裡的鄙視,笑意深深:“彆小瞧我,圍棋場上見真章。”

“切。見就見,誰怕誰?”

“好。我就喜歡你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

他們聊得正嗨,周漫兮板著臉出聲了,當然,是對周易鳴說的話:“兒子,一場圍棋就把你媽媽賣了嗎?”

周易鳴立馬搖頭表忠心:“沒!媽媽,看我在圍棋上狠狠打他的臉,為你出氣!”

周漫兮哭笑不得:“那你知道敵情嗎?現在就開始說大話,如果輸了,丟的是誰的臉?當然,媽媽也不怕你丟臉,你年紀小,也不懂這些,但是,不打無把握之仗。與人競爭這種事,最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她瞬間小學老師上線了。

周易鳴聽的一知半解,沉默不語,低頭思量去了。

周漫兮見他安靜下來,揉揉他的頭發,抬眸去看男人:“葉律恒,我們來談談吧。”

“好。”葉律恒點頭,語氣溫柔認真:“但周漫兮,我現在隻想和你談戀愛。”

周漫兮:“……”

她覺得他真是中邪了。

三句話不離談戀愛。

“我對你沒興趣。”

“沒關係,我對你有興趣就好了。”

根本談不到一塊去。

周漫兮閉嘴了,打開手機,從包包裡拿出耳機,插上了耳機,聽歌靜心。

葉律恒見了,自然地拿過一隻耳機放進耳朵裡。

手機放著的是一首《莫妮卡》。

輕快活潑的曲調,低沉溫柔的男聲:

“……oh y onica be y signora (哦,我的莫妮卡,做我的太太吧)

will you let py a sonata (我能否為你彈一曲奏鳴曲)

oh y onica be y sgnora(哦,我的莫妮卡,做我的太太吧)

don’t you let cry cuz you the young onica……(不要讓我哭泣,因為你是年輕貌美的莫妮卡……)

一首不合時宜的音樂。

周漫兮果斷切換了,但葉律恒阻止了:“很好聽,我要聽。”

“你有手機,喜歡聽,自己放。”

“我要和你一起聽。”

“我不喜歡聽。”

“多聽幾遍就喜歡了。”

周漫兮:“……”

她果斷拔掉耳機,把手機收起來,眼神凜凜:我不聽行了吧?

葉律恒皺眉沉思了一會,看向駕駛位上的杜德:“開音響,放《莫妮卡》。”

周漫兮:“……”

她被迫聽了一路的《莫妮卡》。

等到樓下,耳朵裡都在無限循環:oh y onica be y sgnora(哦,我的莫妮卡,做我的太太吧)

簡直痛不欲生。

如果葉律恒想折磨她,恭喜他,如願了。

一行四人往樓上走。

周漫兮看著身側的人,也不管,現在她對他實行無視政策。

開門回家,小家夥迫不及待去擺棋盤。

周漫兮沒管他,徑直回了臥室,拿了換洗衣物去浴室。她一身火鍋味,急需要洗個澡。

葉律恒瞥了她一眼,神色莫測。

周易鳴用棋子點著棋盤,不滿地說:“哎,你下棋能不能用點心?”

葉律恒收回目光,聲音淡淡:“我三心二意也能贏你。”

“你彆小瞧人!”

周易鳴不服,手執黑棋,先行三步。

葉律恒不慌不忙地下了一步,在邊角,很偏遠的位置。

周易鳴思忖著他的路數,每一步都下的謹慎小心。

反觀葉律恒就散漫極了,一邊環視著房間,一邊去浴室的動靜。裡麵穿來嘩嘩啦啦的水聲,她應該在洗澡了。他忽然有些熱,脫下了外套,解開了襯衫的幾粒扣子,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他唇紅齒白,貌美如花,白衣黑褲,隨意地盤腿而坐,姿態也瀟灑優雅。

周易鳴看到了,又想想自己撅著屁股的樣子,也學他的動作,盤腿坐好了。

葉律恒沒忽視他這點小動作,唇角微彎,眼裡流露出幾分張狂的笑意。可造之材!他第一眼見他,就敏銳地察覺了他的聰慧與靈氣。

兩人坐在沙發上對弈。

下的時間很漫長。

周漫兮從浴室出來後,棋盤上黑白子各占半邊天,殺得難分難舍。她一邊拿著毛巾擦頭發,一邊走上前,看了棋盤局勢,黑白層層環繞,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懂。當然,她也沒去問,理所應當的周易鳴會輸。即便他再聰明,到底是個孩子,跟葉律恒這樣狡詐無恥的大反派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她甚至懷疑,周易鳴能撐到這個時候,都是男人暗中放了水。

葉律恒確實放了水,任他思考半天,也不催促。他現在注意力放在周漫兮身上,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洗好了?這睡衣……挺有趣。”

小熊圖案的棉質睡衣,過於幼稚了。

但這是母子款。

周漫兮瞥他一眼,也不解釋,轉身回了臥室吹頭發。

葉律恒看到了,忽而起身追進去。

在碰到臥室門的那一刻,周漫兮反身去關門,但他的手臂已經橫進來,她看到了,冷眸喝道:“手收回去。”

他搖頭,站姿筆挺,不動如山。

周漫兮眉頭皺緊,手上握拳,狠狠去關門。她以為他會收回手,但他沒有,關門的力道夾痛了他的手臂,他咬牙,甚至沒發出聲音,隻有額頭冷汗一滴滴落下來。

他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根本是個瘋子!

“你!”

周漫兮目光複雜地看他。

葉律恒微微一笑:“彆怕,不疼!”

周漫兮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有點煩,有點怒,還有點無奈,吞吐了半天,擠出一句:“你……神經病吧!”

她是真服了他了。

被這種人纏上簡直要瘋。

周漫兮把他拽進屋,按到床上,捋開他的衣袖,回頭去找跌打的藥膏。葉律恒的手臂是真受傷了,紅腫的老高,還隱隱冒著血。她看得皺眉,低下頭,輕輕吹了吹:“疼嗎?”

葉律恒沒反應,沉醉似的看她。對,就是這種感覺。溫柔的,珍視的,小心翼翼的,讓人沉迷的。他忽然湊過頭,去親她的眼睛。他忘記說了,周漫兮有一雙很美的眼睛。野心勃勃、清明透亮又溫柔悲憫。

“葉律恒!”

周漫兮不妨被親,怒喝一聲,手上棉簽狠狠按在傷口上。

葉律恒這下疼了,嘶嘶喘著氣,眼睛紅紅的:“疼,疼,周漫兮,我疼。”

不疼不長教訓!

周漫兮冷著臉給他上藥。這男人就是個惹事生非的頑皮孩子,高智商卻也低智商,幼稚非常。她簡單給他上了藥,看向門口,杜德站在那裡,在葉律恒受傷的那一刻,幾乎是瞬移般過來了,但並沒有進屋,隻靜靜看她給他處理傷口。

古怪的主仆。

主子不靠譜,仆人也不靠譜了。

周漫兮暗自歎氣,對他說:“快把你家少爺帶走吧。不然,我不保證他會不會二次受傷。”

杜德依舊沒動,微微低頭,言語依舊恭敬:“今天要給周小姐添麻煩了。”

她傷了少爺,便要負責了。

看少爺這意思,估計今晚要住下來了。

事實證明,知葉律恒脾氣者,非他莫屬。

手臂傷纏了一層紗布,葉律恒欣賞著,眼神染上笑,慢悠悠開了口:“周漫兮,感謝你,在我身上留下了第一道英雄的勳章。”

周漫兮:“……”

她現在真想把葉律恒的腦袋敲破了看一看,裡麵到底裝了什麼。

她自初見他,便印象不好,幾次相處,他言語舉止也看不透,遂生了厭煩抵觸的心思。但現在,她依舊厭煩他,卻又生出了幾分好奇。

葉律恒能瘋成什麼樣子呢?

她一味隱忍躲避,他步步緊逼,如此一來,反不如迎難而上。

總歸,她不怕他。沒道理做縮頭烏龜。而且,她隱隱生出一種可以掌控他的預感。這種預感讓她覺得驚險刺激,非常亢奮。

毋庸置疑,葉律恒是個很強勢霸道且自私自我到極點的男人。而讓這樣一個男人對她俯首稱臣,又將是怎樣一番刺激感受?

周漫兮野心勃勃,這不是對事業,對愛情,而是對一個人思想理智的掠奪。

“怪大伯,我下好了。該你下棋了。”

臥室外傳來周易鳴的催促聲。

葉律恒拉下襯衫袖子,淡定如常地站起身,邁步往外走。

臨出臥室時,周漫兮忽然問出聲:“葉律恒,你喜歡我什麼?”

“我喜歡你關心我。”

“你那是缺愛。”

“嗯。”

他承認,他坦白,眼神傳達著真心:“儘管在你看來,那些關心無足輕重,但對我而言,彌足珍貴。”

周漫兮微怔,眸光暗轉道:“其實,我不關心你。在你看來彌足珍貴的關心,不過是我心情好時偶爾為之的同情。”

她這樣說,算是給了他收心的機會。

倘若他繼續以身犯險,那麼,她也隻有從容應戰了。

葉律恒不知她心中所想,看她時目光專注深沉:“不管你的關心是否摻雜了同情,我的心,我的預感不會騙我。”

“預感是什麼東西?”

“你會屬於我。你會愛我、理解我、包容我。”

“嗬。”

她跟他又沒有說話的興致了。

葉律恒轉頭走出臥室,繼續下棋。

周易鳴沒一會又陷入深思,良久後,有些氣餒地問:“所以,我現在該走哪裡?”

“認輸了?”

“你不是說,我輸了,你就做我的圍棋老師嗎?所以,現在我該走哪裡?能起死回生嗎?”

葉律恒點頭,指了一個位置:“下這裡,繞開這片棋子,圍住這片來牽製一方。”

“你有研究我的棋勢嗎?”

“大概猜出你會猜出怎麼下了。”

“你玩圍棋多久了?”

“三年吧。”

“一個人學習?”

“算是吧。”

“喜歡圍棋?”

“差不多吧。”

“你回答的不誠心。”

“……”

葉律恒把手裡棋子放進棋筒裡,揉了下他的頭發,輕聲笑:“小小年紀疑心病很重啊!”

周易鳴不喜歡被當小孩子,躲開他的大手,看著棋盤上的棋局,小大人似的分析:“你很擅長謀局,考慮事情滴水不漏。你很聰明,也很狡猾。”

觀棋如觀人。

葉律恒低聲笑:“那你呢?”

“我學習能力和領悟力都很好。下次,我就會贏你。”

“好。我等著。”

他含笑接下戰帖,慵懶躺在沙發上,催促他:“不過,現在你需要去洗澡睡覺。”

周易鳴皺著眉頭:“你呢?還不走?”

“不走了。”

“你今晚住在這裡?”

“嗯。”

“我家裡沒床。”

“我睡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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