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關心你。(1 / 2)

周漫兮最終還是打去了電話。但沒人接。她等了好一會, 又打了一個,依舊是沒人接, 她終於死心了, 簡單洗漱後, 上了床, 準備睡覺。

可她失眠了。

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她數綿羊, 然後聽著輕音樂,甚至爬起來去看一本很晦澀的英文書。

依舊是睡不著。

她很難過, 很少失眠的她竟然失眠了。為什麼?她想著杜德譏誚的言語, 想著葉律恒糟糕的境遇,一顆心落不到實處。她不會處理感情上的事, 亦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她一夜未免, 第二天,早早起床,又去給葉律恒打電話。依舊是沒人接。她突然慌了,葉律恒什麼意思?一晚上沒回來,打他那麼多電話不接, 是什麼意思?

她從沒受過這種冷遇,一時竟難以接受。

周漫兮換了衣服,下樓用座機給葉律恒打電話。依舊是沒人接。她甚至進了廚房,問梅姨借了手機去打電話。依舊是沒人接。她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葉律恒並不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可,也或許他是知道她會用梅姨的電話, 所以故意沒接。等等,她怎麼可以用這種惡意去揣摩他的心思?

她心真的太亂了。

葉律恒從來沒有失聯過,每天下班回家,他都會坐在沙發上等她。有時候會跟周易鳴下棋,有時候會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等她回來了,他看到她,先是微微一笑,再是唇角輕揚。他總是很高興,眉梢舒展著,仿佛遇到了什麼喜事。她篤定他會在那裡等她,不會離開。可他忽然就離開了。決然而迅速。

周漫兮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臉。她難過而自責,因為她在這一刻明白自己對他關注太少了。她一心在事業,在孩子,根本沒有多在乎他。怪不得他那麼不安,僅僅因為一句話,就失去理智。她真是個壞女人!

周漫兮給他發短信:【葉律恒,對不起,是我說話不經大腦,是我對你關心太少。原諒我,接我的電話。】

點擊發送後,她等了十分鐘,依舊沒有回複。

她繼續發短信:【我很擔心你,葉律恒,回我一句話,讓我知道你怎樣,好不好?】

周漫兮等到下午,那邊依舊沒有半點音信。她收拾了東西,準備去葉家那邊尋人。經過一家商廈時看到了大屏幕上的新聞,赫然是葉律恒毆打車主、襲警的畫麵。

美麗高挑的女主持人說:“昨天下午四時十一分,恒信金融的總裁葉律恒乘坐黑色邁巴赫經過天成路,忽然下車,橫穿馬路。期間,有私家車車主疑似出言不遜,憤怒的葉律恒將其暴打致傷。兩名交警前來製止,也被襲擊,幸得製服,被帶進警局。觀察其整個暴走狀態,有專家推測,葉總可能嗑藥以至行為失常。目前,警局那邊並沒有給出說法。我們會持續關注此事件的後續發展,感謝您的收聽……”

事態越來越嚴重。

謠言已經從心理疾病上升到了嗑藥。

周漫兮翻看著網上新聞,氣的心裡直罵娘:草,媒體就不能長點腦子嗎?說他喝酒發酒瘋都有點智商!這年頭還興專家推測?這是中傷!葉氏的公關在做什麼?這種新聞就不能處理下?葉律恒呢?就默認了?

葉律恒沒有默認,隻是懶得處理。進警局時,就有做檢查,並無酒精以及嗑藥,所以,他就拋之腦後了。至於這些新聞,他就好奇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當然,也沒好奇太久,始作俑者就登場了。

杜德推門進來,稟告一聲:“唐夫人來了。”

聲音才落,江琴就進來了。

“身體如何?那電棒甩上來,醫生怎麼說?有沒有傷及筋骨?”她一臉關切,連問幾句後,又小聲喃喃:“你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做事莽莽撞撞?當街毆打車主還襲警,唉,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你真不知道嗎?”葉律恒俊美冷冽的容顏掛著笑,但笑容卻是陰惻惻的,透著瘮人的寒意:“要不然怎麼會抓著這點事大做文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江琴眼神閃躲,把手中的果籃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有點埋怨地說:“我來看你,瞧你這話,怎麼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最後一句聲音很小,但葉律恒聽到了。他沒生氣,隻是笑:“估計是有的,你現在想說我有什麼病都成,反正媒體們都會信,對不對?”

江琴一怔,麵色有點懼意。但她還是努力掩飾,笑著說:“律恒,媽媽來看你,你可彆胡言亂語傷我的心?”

“嗬,傷心?”葉律恒終是忍不下去了,猛地從床上躥下來,一把提著她的衣領怒喝道:“你有心嗎?想傷心,你有心嗎?”

如果有心了,怎麼還會去收買記者、傳播那種可笑的言論?以為她打了什麼主意,他不知道嗎?就是厭惡他,恨他,想把他毀掉了。可他不會如她的意!

“不承認是?”葉律恒看向杜德,後者奉上一份文件,正是江琴最近幾天的行蹤。她一直有派人跟蹤他,窺探他,甚至暗中在打探他的病情。她巴不得他出事了,死了,然後,繼承他的遺產。

啪!

一噠文件被扔到地上,裡麵還摻雜著幾張她跟私人偵探說話、交易的照片。

葉律恒走上前,腳踩著照片上江琴的臉,嗤笑了:“我們還真不愧是母子,你防備我,我防備你。瞧瞧,似乎我的成果更豐碩些,對不對?”

他自那次打壓唐氏電器,就一直派人看管著江琴的動靜。他有想過,隻要她安安分分的,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她總學不乖。那點稀薄的母子情分啊,救過她一次兩次,還指望有第三次嗎?

江琴覺得是有的。她抓住他的衣袖,大喝道:“我隻是關心你。你果然是有被害妄想症!我是你媽,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瞧瞧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相比她的大吼大叫,葉律恒淡定多了。他鬆開手,任她跌坐到地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容森然可怖:“我出了這樣的醜聞,恒信金融的股價下跌了?滿意了嗎?說說看,背地裡買了我多少股票?”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總是死不承認。

葉律恒也不強求,走回到床邊躺下了。他看著天花板,身上的戾氣消散了,眼裡一陣陣灰敗之色:“說,媽媽,告訴我,為什麼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兒子,親生的,血濃於水,你為什麼一次次傷害我?”

“我沒有。”

“彆急著否定,聽聽我的條件。告訴我原因,你說了虎毒不食子,可為什麼你這麼對我。你說了,我就原諒你了。這次的事既往不咎,還把唐氏的股份還給你。好不好?”

這條件太優厚了。

江琴動心了,眼裡滿是貪婪:“當真?”

葉律恒笑了,反問:“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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