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係統,能看到對方的忠心值。
唯一能夠借鑒的,就是履曆。
今天他能毫無心理壓力地背叛金木蘭,那明天他也能絲滑地背叛陸與。
而且自從呂布連續換了三個爹,達成三姓家奴的成就以後,大家再甄彆二五仔的時候,普遍就沒那麼有耐心了。
畢竟試錯成本實在太高。
理論上來說,隻要有過背刺前主的黑曆史,就默認信用值為零。
所以呂布後來被殺的時候,連個求情的都沒有。
可見其人緣到底差成什麼樣。
虺文忠見徒弟麵有為難之色,倒也沒有催促他。
當初他收其為徒,看重的也正是這一點。
憨厚踏實,且有情有義,此乃立身之本。
他這種層次的高手,是不缺徒弟的。
否則大名鼎鼎的閃靈,傳出要收徒的消息,僅憑蛇靈中人,就能把門檻踏破。
見於風難以取舍,陸與笑著稱讚道:“虺兄倒是收了個好弟子!”
虺文忠歉然道:“小徒無狀,讓陸兄見笑了。”
抬頭看了眼外麵的夜空,陸與轉過頭來笑道:“無妨,事關重大,多想一想也是對的,此事倒也不急在這一時,若拿了主意,可隨時來找我。”
隨即起身抱拳道:“時候不早了,我先行一步,兩位,告辭!”
師徒二人亦起身回禮。
兩人將陸與送到門外。
虺文忠歉疚道:“此事是我考慮不周,唐突上門叨擾陸兄,冒昧之處,還望見諒!”
“虺兄這話就生份了,既同為蛇靈中人,今後多多走動便是!”
陸與笑眯眯地說道:“況且今晚也並非毫無收獲嘛!”
聞言,虺文忠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兩人相視一笑。
一旁的於風則是心不在焉,此刻完全沒心思聽兩人在說些什麼。
“虺兄,告辭!”
“告辭!”
話音未落,陸與猛地踏地,整個人瞬間騰空而起,緊接著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虺文忠負手而立,凝視著陸與離去的方向,久久沉默不語。
許久後,方才回頭看向身旁的徒弟。
見他仍呆愣愣的立在原地,雙目無神魂遊天外。
虺文忠輕歎一聲:“癡兒,如今你已彆無退路。”
於風這才回過神,看向他疑惑地問道:“師父,你說什麼?”
虺文忠看向遠處隱約可見火光的山洞,沉默片刻,緩緩搖頭:“他已經知道位置,你們已經藏不住了。”
聞言,於風又愣住,隨即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暴露了!
當下急道:“師父,我們該怎麼辦?!”
“什麼也不要做,就當做不知道。”
見他還茫然不知所措,虺文忠緩緩說道:“他已經說的很明白,這就是他今晚唯一的收獲,倘若現在你去報信,就是與他為敵,也是與蛇靈為敵,金木蘭已經被放棄,是時候放手了。”
於風神色晦暗不明,此刻內心天人交戰,極度掙紮。
虺文忠看出他心中所想,無奈道:“即便你現在去告訴金木蘭,也無濟於事,大本營在這裡,你們又能逃到哪去?”
於風渾身一顫。
師父說的沒錯,他們的根就在這裡,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倘若他邁出這一步,便是自絕於天下。
良久,於風向虺文忠躬身施了一禮,沉聲道:“師父在上,恕弟子這次不能遵師命,家主恩養三代,這是我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從此以後,主仆情分儘矣!”
虺文忠沉默良久,輕歎一聲:“唉,去吧。”
於風緩緩抬起頭看了他最後一眼,聲音有些嘶啞:“師父,弟子去了,您多保重!”
說罷不再停留,飛身離去。
虺文忠默然看著遠處離去的背影,無奈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