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城市的霓虹中,雨點一滴滴的模糊著世界中人與人與建築物之間的邊界。
車內的冷氣調整到舒適的體感範圍,體溫電台中艾芙小小姐點給小南娘騎士的歌曲正好踏入了點題的歌詞。
【‘CauseIreallywannastayatyourhouse(因為我真的想要呆在你家裡)
AndIhopethisworksout(多希望能一直呆著)
···】
“楚江王,我知道你的怪癖之一,那就是戴上這張麵具的你並不會說話,所以接下來你隻需要聽我講就可以了,根據我的預知未來術式顯示,等到達目的地後你們之間的戰鬥會造成影響重大的傷亡,首當其衝的是距離最近的一位女生,繼而是一位單親父親的雙胞胎兒子,之後會是那個小區中超過半數的居民,
當然,這並非是你們之間戰鬥的直接影響,而是間接,那棟樓裡住著一位強大的靈能術士,隻是其精神容易不穩定,一切會威脅到其所珍視之物的舉動都可能會使其陷入靈能精神病的病發,繼而失控進入暴走;當然,這隻是一種可怕未來的概率,
但是未來不容窺探,當我窺探到未來時,這種接近我所預測未來的概率就會被無形的修正力拔高,
我所見到的未來裡,比高鐵還要巨大頎長的可怕白蛇肆無忌憚的碾壓著斷壁殘垣下的活人和死人。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未來發生,就隻能從根源處進行預防,而這個根源就在於,你和羅切斯之間的戰鬥。
當你與它開戰時,我會展開我的術式,將你們拉入到另一個戰場,不過我的術式在發動時會擾亂電磁波訊號,相應的,其他的一些靈能術式也會被擾亂,如果你身上有此類輔助裝備,我希望你最好現在就換下,明白的話你就眨眨眼。”
伊森吉恩看著後視鏡中的楚辭。
麵具後的眼睛眨了眨。
接著在車後座脫起了戰鬥服。潔白的纖細半身半裸在外。
如果你覺得全裸不夠色,那不妨試一試看不見性征的後背的半遮半掩。楚辭現在就是這種半遮半掩。
“你不會打算全裸上陣吧?不會吧不會吧?你好歹要穿一條內褲吧?!!!!”
正在脫著戰鬥服的楚辭半裸間有如入水蓮花,他指了指麵具。好像在示意他有麵具擋臉,不會社死。
伊森嘴角抽搐:“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暴露癖,從你穿這種緊身戰鬥服來看我很有理由懷疑。”
此時的楚辭已經脫下了戰鬥服,於後座正襟危坐,隻用疊好的戰鬥服擋住自己的私密部位,雙手擺在戰鬥服上,他老實的像是春遊的小學生。
停在了紅燈前,伊森沒眼看後座,迅速翻開了副駕駛上擺放著的素描本,而後撕下一張畫著休閒衣物的紙張。
他將素描紙貼向了後座的楚辭,雖然沒有觸碰到楚辭,但是靈能的術式已經流動。
衣物的畫像從紙上流動著,流向了楚辭的肩胛,仿佛圖層的放大,衣物由虛化實,變得合身寬鬆。
麵具後的眼神絲毫不掩飾的嫉妒了幾分。
楚辭可以不用因為被當做變態而社死了。
他也摘下了麵具,將【布萊克·弗萊迪】的源頭從身上卸載。
“伊森吉恩,業內有名的靈能偵探,公安部中許多懸而未決十幾年的案件都被你趕在追訴期前解決,但你從公安部獲得的賞金都被你留給了受害者家庭,事後你消失在輿論中,也抵觸被受害者的家人找到,完全不接受他們的感謝,
沒有賞金的你隻能靠仿製畫造假來騙騙暴發戶或者不識貨的富豪,通過賣畫賺來的錢財又被你拿來捐贈福利機構和接濟那些受害者家庭,剩下的錢你才留著糊口,
你的鼎鼎大名我有所耳聞,你的高潔品性我由衷欣賞。”楚辭說出了對於伊森吉恩的了解。
“預言說你不會說話,但你的馬屁真的拍到溝子裡去了。”伊森心裡暗爽。
“那麼能否和我說一下,為什麼預言會拜托你來幫我?”楚辭趁熱打鐵。
伊森笑了笑:“預言嘛,這家夥麵冷心熱,雖然嚴格來說他不能算作是正常人範疇,可哪怕是這種非正常人也會有對某些人【好】的傾向,這就是預言對你的照顧,也是他出於對你這個同門師弟的關心。”
楚辭稍微詫異。
“但是他隻支付了定金,剩下的部分他說讓你自己來結清。”
“應該的,畢竟他是個窮鬼殺手。”
楚辭的左右嘴角向上撇了撇,像是在笑。
——
謄抄好的五線譜被更為莊重的插入曲譜當中,蘭茵熟悉著這來自其他世界的樂曲。
她的閨房中貼著流行樂團與個人歌手的合照,除此之外也有一些畫風唯美的動漫海報,小小的臥室顯得有點亂,原因大概是沒有疊好的被子上胡亂堆放著一些試穿的衣物,與床上亂序格格不入的是鋼琴擺放的位置及周遭。
十指的躍動,敲擊著黑白鍵,輕快的明媚曲調在琴鍵中跳動,她在楚辭哼出的原曲上做出了一些小小的改變。
如果說楚辭哼唱時所懷抱著的是“懷戀”與“感謝”,那麼蘭茵的改動就是將【過去式】轉換成為了【現在時】。
這是現在正在喜歡時的明快歡欣。
她回憶著歌詞,伴著樂曲唱出。
“你溫柔的長發,在風中劃過嘴角···”
還在廚房切菜的母親正聽著女兒的樂曲,臉上顯露出輕微的笑意。
“是‘喜歡’的感情啊,茵茵也到開竅的年紀了呢。”她無意製止,但卻暗自苦惱該如何正確的引導。
隻是片刻,切菜的手停在了半空,過分鋒利的廚刀上顯著森冷的寒芒,有如流動著的軌跡在鋒刃上逡巡。
她反手握著刀,背在了身後,躡手躡腳生怕打擾到女兒的走到了門前。
片刻後,響起了敲門聲。
反手持刀的母親透過貓眼,看到了門外的景象。
一大束鮮豔的捧花遮擋住了來人的麵龐。
她探向門把手。
無法被察覺到的靈能已然構成了術式。
但是隨後術式在擾亂間失效。
她的蛇類眼眸也在眨動間回複了人眼。
繼而,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她透過貓眼看到了門外的花。
——
荒阪克也攥著三張電影票,悶悶不樂的倚靠在摩托車上喝著可樂,經常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們還在711裡說著酒醉後的胡言亂語。他今天沒去上學,畢竟他不用批假條就能在外亂跑。
因為他要騎摩托,所以他沒有喝酒。隻是喝可樂。
他在模擬著周六見麵看電影的開場白。
“蘭茵,早上好啊,楚辭,早上壞。”他假裝現在就是周六,但是旋即他拍了拍腦袋,“哎呀,這種不待見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什麼樣的開場白合適呢?”
他想著自己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又想到了這個女孩一直選擇性無視自己,每次送她禮物她也會挑選價值相差無幾的禮物作為禮節性回禮。
他又想到了那個一直在蘭茵身邊亂轉的楚辭,明明蘭茵那麼喜歡他,這個小子為什麼一直沒有發現?
“可惡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混蛋!!!”
對於楚辭,他承認是有那麼些惡感,可是這種惡感也沒有過於強烈,沒有人會待見自己的情敵,但他也沒有選擇動用自己的家世來打壓。這或許是他這輩子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那麼是誰身在福中不知福呢?”身後傳來了過於熟絡的問句。
“當然是楚辭那小子啊!他仗著蘭茵喜歡他就為所欲為啊!”荒阪克也憤憤不已。
“啊?蘭茵說過喜歡你啊。”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