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和我爸媽說多加一副碗筷。”蘭茵起身出了門,臉上掛著簡單的笑容。
小楚同學這位偽少年則是看向了那架鋼琴,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有些好奇的湊近了鋼琴,有點猶猶豫豫的伸手,他也想試著“彈奏”一下,聽聽音符的聲音,隻是最終卻將手收回。
彈奏這架鋼琴的手,不該是他這樣沾滿了人血和魔物血的手。
“哎?楚辭,你也想彈奏試試嘛?”回來了的蘭茵看見了楚辭的猶豫。
“啊?我不是我沒有你彆亂說。”楚辭慌不擇言。
蘭茵落落大方的坐在了鋼琴椅前:“其實隻是因為你不會所以膽怯吧?來,楚辭,我來教你最簡單的一首曲子。”
楚辭還想拒絕,蘭茵已經拍了拍她身邊的座位。她示意楚辭坐過來。
這樣的盛情難卻下,楚辭也隻好卻之不恭了。並非不情不願。
蘭茵毫不避嫌的抓住了楚辭的手,她的手比楚辭要小一點,接著,她的指腹貼在楚辭的指背。
短暫的一瞬,手上的“血腥”被遮掩。他已經觸上了琴鍵。
“跟著我手移動。”她像是循循善誘的老師,移開了手。麵色認真。
楚辭是懵懵懂懂的學生,追隨著老師的步伐。不時偷看。
他偷看著蘭茵的側臉,也在聯想著她的正臉,其實蘭茵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曾經看過電影裡的紫霞仙子一樣,一樣的狡黠活潑。
“專心點,楚辭。”蘭茵打斷了楚辭的偷看,指腹開始了發力。
起初,隻是簡單的兩個音符來回切換。
“這是什麼奇怪的曲子?隻是兩個音符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楚辭問著蘭茵。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麵我旁觀了一對夫妻從年幼到年老,夢裡麵,一個叫做約翰的老人為他的妻子小溪做的這首曲子,最初這首曲子是叫《forriver》致小溪,然後後麵就改成了《tothemoon》,也就是《去月球》,這是一個很感人的夢,
不過可惜的是醒來以後我就忘掉了夢中內容的一大半,隻來得及將這首曲子記下來。”
“我還是覺得叫《forriver》好聽一些。”楚辭評價著兩個名字。
“為什麼呢?”蘭茵不解發問。
“因為這首曲子裡的情感就像清泉流淌啊,與其說是約翰想要去月球,倒不如說是約翰想要去有小溪的地方吧?”楚辭並不了解那個夢,但還是借助武者靈覺的直感下意識的說出了自身的看法。
“哇,絕了,楚辭,你和我的看法一樣哎。”蘭茵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楚辭也能夠輕鬆的跟上。雖然腦子沒有記下來,但是他的指部肌肉已經記下了從開始到現在的所有按鍵。
接著,蘭茵又滔滔不絕了起來。
“其實,楚辭,開學第一天遇見你的時候我覺得你不是一個很平易近人的人,你一個人好像孤立了我們全班。”她說的是對於楚辭的初印象,“一開始不熟悉,所以第一周我都沒怎麼和你說過話,不過那時候我就見識到你特能吃糖的本事了,不過後來我發現你其實心底還是很柔軟的,你隻是和其他人有點不太一樣。”
“柔軟?”楚辭並不覺得自己的心底哪裡有著柔軟的地方。
“嗯,你還記得高一時教我們英語的那個死禿子教導主任麼?”
“完全不會忘記。”楚辭點頭。
這個教導主任楚辭必須記得,因為他不光長得很像《熔爐》裡的那對校長與教務主任的變態兄弟,而且還被預言用靈能術式催眠過,那盆雜交品種的萬年青就是楚辭從他手裡拿到的。
“你還記得那次體育課突然下大雨吧,我們穿的是夏季校服,淋雨以後就很透,那個死媽玩意上課時候的眼神一直在我們身上來回轉悠,但是你做的事情就很厲害了。”蘭茵說著,笑出了缺德的強大。
楚辭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做了什麼事。
蘭茵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當時穿的是秋季長袖校服,很奇怪,明明下大雨,但就屬你沒有淋濕,你脫下來讓我穿上了,然後你舉手,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想要去校醫室,然後你出門的時候吐了那個教導主任一身,我還記得你那天中午吃的是韭菜雞蛋,沒消化完的韭菜淋了他一頭,那節課他隻能不了了之,雖然氣味是很難聞,
但···我們也沒有繼續被視奸了。”
他當時的確是這麼做的,至於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看不慣,但又不想節外生枝,所以就用上了這種手段。雖然惡心但是足夠有效。
“其實我能夠猜的出來你是自己催吐,隻是沒用手摳罷了,雖然我完全不清楚這是什麼秘技,但從那時起我就覺得你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長得雖然不醜但也不帥,出於顏值平均的那個區間,但你的性格卻遠比那些長得帥但卻完全不中用的人好得多得多,
然後後來有一天我大姨媽來了胃不舒服,你把你保溫杯裡的水倒出來給我讓我喝,還教我摁揉那些穴位可以緩解,那時候我覺得你挺博學的。”
楚辭當時的確也是這麼做的,至於原因就更簡單了,因為對同桌表示關心也很正常。
“還有最主要的,我的發卡掉了,你幫我找到以後還給了我,那是我初中最好朋友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很珍惜,連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可你卻找到了並且給我,說‘下次注意點’的時候還挺酷的。”
其實那次蘭茵表現得很難過,他單純出於關心同桌的目的用武者靈覺一下就找到了發卡,接著還給了她。
“雖然吧,你的確是比其他人怪了一些,但那隻是因為你和彆人不一樣而已,我能看得出來你其實很好,但有些時候我真的看不透你就是了,反正這一樁樁一件件事之後我就有意無意的和你搭話,而你每次的反應我都覺得很有趣,這樣一來二去我們也就混熟了。”
所以就這樣一點點的,蘭茵對於楚辭的情感就變成了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所以楚辭就在完全沒有感情觀念的前提下一點點的提升了蘭茵的好感度。
像極了他媽的galgame,隻缺少一個關鍵劇情就能對於這段純潔的友情進行一次如黑暗禁區裡至尊們一樣的極儘升華。
但是他媽的楚辭完全沒有體會到這種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感情,他單純地以為這是蘭茵對他的好。楚辭你可長點心吧。
“所以有時候我就在想,我和你認識的時間要是能夠更~~~~長一些就好了。”蘭茵在“更”字上拖著長音。
楚辭伸出了尾指:“我們不是說好了,要考到同一個城市麼?所以我們之間認識的時間會變得更長。”
“嗯,所以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哦。”“放心,我不會食言,因為我和你勾指起誓過了。”
門外,梅甚麽超大聲的問了起來。他偷聽有一段時間了。
“老婆啊!你有看到我的一號左輪‘伊斯特伍德’和二號搭檔‘富羅鎮五德’放哪了麼?!”
紅發的老父親真的覺得這下不能沒什麼大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