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苦,他是在睡夢中死去的,一點也不痛苦。”伊森說著謊言,他省略了失去了眼球的那一部分,也省略了男孩身上凹陷下去的腳印。
艾芙沒有再問其他的家人,伊森想了想,對艾芙說了起來。
“你的家人都很恨你,現在他們死了,你應該開心點。”他在說謊,“恨可比愛輕鬆,畢竟你恨一輩子總比帶著愛追悔要好得多。”
“我不知道他們有多恨我,我也無法開心,因為現在這裡不再是我的家了。”艾芙張開雙臂,像是擁抱著弟弟,也像是擁抱這個蕩然無存的家離她而去。
“大叔,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殺了我的家人?”艾芙收起雙臂,擦著眼淚。
“他們已經死了。”伊森走到艾芙的麵前,半蹲下來,認真對艾芙說,“他們已經死了,你不需要自己去報仇了。”
【而且這也不該是你這個年紀的孩子該做的事情,複仇太過沉重。】
畫家偵探在心中做了補充。
——
“用鋼琴蓋砸女孩的手很有趣麼?”預言用鞋底來回碾著最後一人的雙手十指,血肉模糊,筋骨寸斷,“回答我,很有趣麼?”
這個家夥,被預言用釘子釘穿了手掌,固定在了木質地板上。
“唏!有趣!有趣極了啊!她不是很喜歡彈鋼琴麼?那我就毀掉她的手,讓她從此再也彈不了,毀壞這樣的【彈鋼琴的手】就像毀壞手模賴以為生的手一樣,真是讓我興奮的快要扯旗了呀!”他激動的大喊。
預言表情古井無波,語氣依舊平緩:“嗯,那你知道那個女孩是我的什麼人麼?”
“星努力吧?這麼小就是賤貨呢,和你···”他還沒說完,預言已經將他的門牙掰斷。
“回答錯誤,她是我的學生,作為一位教師,我有義務保護我的學生,但是既然我沒有保護到,那麼我也有為我的學生複仇的權利,現在你賴以為生用於切割食物的門牙被我掰斷了,你會興奮的扯旗麼?”
“嘻嘻,興奮,興奮死了nia!”
“那你再猜猜,她是我的什麼人。”預言扔掉了牙齒,又問了起來。
“她是你的星努力呀哈哈哈。”
預言用槍對準了最後那個人的下體:“回答錯誤,跟你的旗子說再見吧,你以後再也沒法扯旗了。”
槍響了。旗斷了。
“現在,你每次興奮都要扯的旗子斷了,你還能興奮麼?”預言繼續問。
“我···我···我,嗚嗚嗚嗚。”那人哭了起來,哭的聞者落淚,“興奮不起來了,我再也興奮不起來了。”
“興奮不起來了,那就好。”預言將槍塞進了他缺了門牙的口中。
“現在告訴你她除了是我的學生以外還是我的什麼人吧,她是我師弟喜歡的女孩。”
槍聲又響,血雨從腦後迸射。
“而你,而你們,應該慶幸是我師弟讓我來收拾你們,不然你們可不會死的這麼舒服。”
預言收起了槍,看了看時間,順便拍了張照片。
“嗯,來得及。”
他離開了現場,等候多時的清潔工們進入了這個進行了不少私刑的地方。
“唉,預言平常都不是這麼殘暴的啊。”稍微年長的清潔工苦惱的看著私刑現場。
總數三十人,人人死相淒慘,且大多都沒有熬過預言的私刑。
遍地血跡,像是血雨淋漓。
——
“月樓,我已經抵達了荒阪塔,該是你幫忙的時候了。”手機裡傳出了楚辭的聲音。
月樓翹著二郎腿吃著桃子:“不就是駭入網絡麼,這個我門清。”
在他的麵前,擺滿了各式電腦,而在每一台電腦前都有一隻青色的靈體雙手敲擊鍵盤。
這些是他的靈體分身,擁有他的部分術式,基本上,都是他的牛馬員工。
所以月樓是最佳的情報商,也是最佳駭客,因為他有著一群“自己”給他打工。他一個人就是一整個專業團隊。
“電子術式·網絡駭入,linkstart。”
他下著命令,青色的靈體們沒入屏幕當中,化作了數據流,借助互聯網流向了每個要去的地方。
供電部門,供水部門,荒阪塔內部供電網絡,網絡防火牆···
荒阪公司內的電腦屏幕上,飄蕩著一滴滴的血雨,病毒成功入侵。
繼而,在他的電腦屏幕上,多出了許許多多的實驗日誌或者文件。
“現在,你們的這些機密也是時候該公開了。”他口中極度不滿的嘟囔,“省的你媽的時不時下雨,搞得我內褲都沒地方曬。”
“也是時候,把他媽的荒阪塔燒成灰啦!”他摁下了enter鍵,咬下了一大口果肉。
紅色的桃汁像是血雨,飛濺而出。
資料,上傳。
——
楚辭看到了預言發來的照片。
“太便宜這群人了,不過沒關係,我來殺罪魁禍首也一樣。”
他收起了手機,走向了燒融的特殊防護玻璃,不曾擴散的熱量蔓延,將一樓的玻璃全部軟化。
有人捷足先登。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
而後他看到了大堂中央全身火焰的人。
他覺得自己來的也不晚。這是第二個想法。
“火焰俠,你怎麼來了?”楚辭問著超智力火焰俠猛男。
“···”火焰俠沒有說話。
“你我各自爬塔,我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你覺得怎麼樣?”
“印象分六千···萬。”火焰俠說完,又化作了飄散的火焰,自下而上,燒融了影響他向上進發的阻礙。
這些火焰不曾熄滅,火蛇們舔舐著一切可以燃燒的地方。
洶洶火光一層層的蔓延。
但因為切斷了供水,連帶鎖死了火警器,因此無水可落。
自下而上,一層層的火焰燃起,想要將這座高塔燒成灰。
武者靈覺告訴他,這份火焰,並非傷害生命,隻會燃燒死物。
不過對於那位父親來說,他還有彆的火焰,隻毀滅生靈,不會灼烤死物。
——
荒阪塔的高層之中,吃著方便麵的,帶著墨鏡的殺手身前一地的安保倒伏,每具屍體身上都呈現出劍傷,未死,卻失去了行動能力。
“什麼動靜?”他頂了頂鼻梁上的墨鏡,吸溜著拉麵,有些疑惑。
【“我就來竊取點機密文件,也能碰到節外生枝的事情?不應該吧?上次和紅娘搭檔的壞運氣還沒過?”】他心裡想著。
而後聽見了氣流的聲音,腳步無聲,但氣流仍能聽見,其氣流行進軌跡頗具章法。
“嗯?”他喝著麵湯,摸向盲杖。
“楚江王?”他問道。
“食朧。”對方陳述。
“原來是師弟。”“原來是師兄。”二人異口同聲。
“師弟來截胡?”“師弟來殺人。”二人一問一答。
“要殺什麼人?”“殺該殺的人。”二人再問再答。
“哦?師弟是要來掀起血雨腥風?”“嗯。師弟是要來掀起血雨腥風。”
食朧撤手,不再摸盲杖,反而繼續吃著方便麵,喝完了湯,將垃圾放在原地。
他問:“要師兄幫忙麼?”
“看你心情。”他答。
食朧摘下了墨鏡,露出了一對異質的眸子。
眼珠宛若琉璃,本該為眼白的區域一片漆黑,而虹膜為晶瑩剔透的乳白,瞳孔則是一點比朱砂還要濃鬱的猩紅。
宛如一滴血雨滴入琉璃。
瞎子不開眼,開眼要殺人。
“那就幫你一把。”
他抓起盲杖,跟上了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