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憶著紅藍雙色的唐製四刀橫刀。有點羨慕。
雖然是個武道家,但是遇見神兵利器也會有些想法,楚辭其實也有這方麵的念頭,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接著他看著一言不發的裕人,那是頭部部分,隻是因為“乂”字形的斬痕,讓他的頭部和部分軀乾構成了一個類似釘子的形狀。
“你們是怎麼捕獲妖魔的?”楚辭能問出這句話就代表著他對於妖魔有想法。
裕人被楚辭錘扁了的頭顱還沒有複原,但還是能說話,隻不過並沒有清晰的表達能力。
頭沒了也能說話,這就是靈能的特殊性了。
靈能是唯心的力量,因此隻要發揮主觀想象的能動性,在配合著念頭,比如說什麼“不想死”之類的,那麼哪怕瀕死也能苟活。
所以高端醫療往往都和靈能學科脫不開關係,隻是這種高端醫療耗費不菲,也不是什麼中等家庭能負擔的起的。
但是同理,如果遇到連高端醫療都解決不了的問題的話,那除非找神醫,不然隻能吊著命等死。
裕人冷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也對,畢竟我們的敵對關係還沒有結束。”楚辭點了點頭,不再廢話。
他從指尖逼出了真種綠血,滴入了裕人口中。
“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裕人已經察覺到了體內發生的異變,原本的作態轟然崩塌,麵上浮現驚恐。
楚辭親眼見到了從斬切階段麵上生出了一根根藤蔓般的根係,覆蓋著純白色的靈能之火,和其他的身體部分相互勾連。
“你還有一顆眼睛,不如自己看看。”楚辭以勁力將裕人的頭抬了起來,讓他看到了自己身體部分的連接,以及身體上呈現出的植物化進程。
“你這是在吃人!你難道已經不把自己當做人了麼?!人類是絕不能同類相食的!”裕人語氣激動了起來。
“吃人?我沒說我要吃人,我隻是想吃顆果子罷了。”楚辭平淡的解釋著,“而你,就是那顆果子的養料。”
“你···你這是什麼歪理?!你這難道不是吃人?!”
“人吃的瓜果蔬菜都是用肥料種出來的,肥料不止人工複合肥,更有原始的屎和尿,如果要追求更加效率,也可以把屎和尿混在一起進行發酵,雖然味道很重,但種出來的瓜果蔬菜卻是頂好吃的,你難道敢說吃著瓜果蔬菜的你是在吃屎喝尿?”
楚辭理所應當的說,“所以你就是屎尿一般的渣滓,隻配化作果實的養分,除此之外你彆無他用。”
“你他媽的!?你明明就是在吃人,彆給自己的行為找合理的正當化理由!”裕人破口大罵。
“我吃人?吃人的分明是你們,你們吃掉的人還少了麼?你們吃掉的是寶貴的時間,辛勞的血汗,本來能夠享受的生活···你們吃掉的東西太多太多,你們吃掉的人也太多太多,這是連我這個隻了解武道而不了解其他太多事理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楚辭捏住了裕人的脖頸,緩緩施加著力道。
“如果不是你還有點作為養分的價值,你以為我會把你帶回來麼?當然,如果你真的非要認定死理的說我吃人,那隨你,
但是你們這些吃人者在吃人前與吃人後就該做好也被吃掉的準備與覺悟!
連這種覺悟和準備都做不到的吃人者又怎麼配說我吃人?你沒資格,你們這些吃人的家夥都沒有資格。”
楚辭鬆開了手。
隨後,裕人的腦袋裂開。
腦內空空,隻有一顆蜘蛛模樣的果子。梨子般大小。
楚辭端詳了一番,說是蜘蛛也不儘然,因為和現實世界的蜘蛛不同,
這顆果子通體像是由著一根根的紅色絲線,以繩結般的技藝互相串聯編織而成,隻是因為太過於細膩,從而無法見到繩結的質感。
而在這些絲線之中,仿佛生生滅滅一個個被編織出來的夢境,倒不如說是,由絲線與夢境一起構成了織夢蜘蛛。
這並非是常人能見的現象。這是隻有對於夢境敏感,又或者靈能偏向夢境此類的人,還有魔物所能見到的奇異景象。
將果子從腦內取出,原本的軀體也散成了一地的飛灰,落入到了畫中世界。
他帶著果子離開了畫中世界,回到了小家,雙腿盤坐在地。
握著果子的楚辭緩緩張口,露出了整齊的四十顆白牙。
一口咬下,未有一分一毫的汁水浪費,僅僅隻是口中盈滿光怪陸離。
生生滅滅的夢境被其以牙齒嚼碎破滅,迸發出酸甜苦辣鹹的五味,源於夢中基調所帶來的追悔悲痛憤懣,歡愉喜悅開心,振奮激動昂揚,低落頹靡消沉···
他所品味到的,還有來自於夢醒時分的回味,或悵然若失,或神清氣爽。
這並非是單純簡單的口味,而是調動了情緒的珍品。
楚辭流著淚,任由情感推動著淚水的溢滿決堤,滴滴落下,字麵意義上的好吃到哭。無關乎口味口感,隻在於調動的情感催穀至極。
這是在他口中織就的一場場大夢,也是落入腹中的一場場薄夢。
“真是太好吃了。”他擦著眼淚,將最後一塊果肉丟入口中,更加細致的品味。
“塵世間已經沒有形容詞可以形容它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讓我吃到一顆這麼好吃的果子,如果我以後吃不到可該怎麼辦呐?!”
楚辭淚流滿麵的,暈厥了過去,眼角亦落下一滴熱淚。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前世從小到大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