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 立場(2 / 2)

“請便。”預言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她沒有拖泥帶水的站起身,打開房門後離開了預言的住處。

預言向來筆挺的身形像泄了氣的皮球萎縮了下去,萬年不變的殺手臉也換上了另一副頹然的模樣。

沉寂的居所中,預言就那樣保持著,直到夜晚降臨。

片刻後,他的手機響起,原本頹然的沮喪神情恢複了稍許元氣。

當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他的神情又萎靡了下去。

來電的,是他在圓桌的接線員。

“喂?”

“嗯?預言先生,你的聲音聽起來怎麼和以前不一樣?”

“沒事,最近感受到了一些疲憊。”

“嗯,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的確也會出現一些相應的心理情況,有時候腎虛往往也會在過度勞累之後,哦對了,城塚雪穗醫生托我告訴你,對魅惑脫敏訓練的鞏固會在這周五開始,希望你能早點安排好時間去報道,另外圓桌又有顧客指明你接下他的懸賞令。”

“我想休息一段時間,那個懸賞令可以幫我推脫掉麼?”

“可能不太行,那個懸賞令的發布者是圖登家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利用一次血契在圖登家族學習了他們家的那道術式,如果你推脫掉的話,現在可能會讓你支付血契去做另外的事情,以你現在的狀態,我很懷疑你會不會失誤出差錯。”

所謂血契,意即以血為契,定下契約,要求某個家族為自己做什麼事或滿足要求,但是同理,那個家族也會讓定下契約的人做出另一件事來報答。

而圖登家族也是曾經舊帝國時代就存在著的赫赫有名的老牌家族,隻是這個家族的家訓挺鶴立雞群的。和彆的家族不同,圖登家族的家訓即是【為了維護社會的平穩,為此傾儘所有也在所不惜。】。

可以說和那些傾向於搞錢的家族而言,圖登家族顯得很樸實。隻是這份樸實是否該用什麼陰謀論來解釋卻並無定論。

“真是麻煩。”預言掐了掐鼻梁,“和我說說那道懸賞令吧。”

“圖登家族的預言家們進行了一次集體預言,凍木市大盆山中會誕生一隻女性姿態的魔物,具體時間是在七天之內,它們指明那隻魔物必須死亡,否則凍木市會淪為一座死城。”

“嗯?”

——

凍木市的公安部分為總部以及分部,總部自然是在城市的中心地帶,而分部則分屬四個方位的地帶,簡單理解就是轄區。

被狐狸押送的魔物殘留暫時存放在西區分部的證物間,因為西區的治安相較最好。

而被發現的那些屍體殘骸則被運送到了最接近青葉市的南區分部停屍間內。因為南區的停屍間比較空。

細致的屍檢已經全部完成,將屍骸封入裹屍袋後,總數十三具的屍骸推入停屍房,接著一具具的抬入停屍櫃。

···

此時此刻,南區分部內一片血跡,仿佛經曆了什麼慘烈的廝殺,值班警員們的屍體隨處可見,停屍房也打開了十三個停屍櫃,裹屍袋被打開,空空如也。

幸存的小警員容貌癡傻的呆坐角落,

“嘻嘻,我愛你呀,我好愛你呀,我真的好愛你呀,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呀,哪怕是殺了同僚們我也心甘情願呀,哪怕是殺了你我也心甘情願呀。”

在他的身邊,散落著被殘暴肢解的美麗屍塊。

屍塊們有的長出了小手小腳,晃晃悠悠的踩著血跡走出了分部的大門。

剩下來的那顆頭顱則被小警員抱在懷中,享受溫存。

他親吻著櫻色的薄唇,貪婪索取渴求的欲望。

而後,頭顱上緊閉的眼眸驀然的睜開。

分開的唇瓣上下啟張:“你愛我麼?”

“我愛,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呀。”

為了【愛】,什麼立場都可以改變。但這並非真正的愛不是麼?

——

在凍木市和青葉市的交界處,十二名眼角皆有一顆淚痣的絕美女性容貌一致,但年齡與體型以及發型儘皆不同。

輕而易舉蠱惑人心的魅力散布於舉手投足之間,而她們也毫不在意己身的不著寸縷,

她們均眼露春情,左眼角下一顆美人痣似乎要顛倒眾生,僅僅隻是一顆頭顱即具有禍國殃民之禍水紅顏,遑論不著寸縷之身?

“這裡很危險,我覺得我們應該分散開來去到彆的城市。”幼女模樣的魔物指著城市的某處,那裡是舊城區飛地的方位,“那隻中性姿態的魔物實在是太可怕了,不光能夠抵禦魅惑力,更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打爆身軀進行吞噬。”

其他的魔物點頭。

“那麼為了擴大數量,我們就在此處分手吧,下次再見,就要你死我活了哦。”起頭的魔物走向青葉市。

但她回頭:“等我們角逐出最強的唯一以後,再去將那隻吞噬了最初母體的魔物吃掉吧,可彆大意的送死了哦。”

“嗯。”其他的魔物們點頭,也朝著彆處離開。

唯有一隻遙望舊城區的方位。

“確實很可怕,但越危險的地方,也越安全啊。”

它外貌看起來十五六歲,顯露著彆樣邪惡妖冶的笑靨。

暫時無法理解內在行為的邏輯,也成為了分開後的魔物們的立場。

那隻想要回到凍木市的魔物卻在躲閃不及中被疾馳的重卡撞成漫天分散的殘肢斷臂與血花。

有的落入了臭水溝,有的掉進了草叢,但是皆開始了生長。

小腿小腳從屍塊的斷麵生出,眼耳口鼻自手部的斷麵漸漸凸顯雛形···

太歲視肉,割之不儘,食之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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