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 定義(2 / 2)

所以我想,隻能有我來承受這種重擔了。”比嘉美琴落寞的說著,隨後她繼續說。

“你看啊,姐姐認識的那些對怪異特化的術士們,隻不過是有對付怪異的特化而已,但從根本上說那些人其實還是術士,能夠學會其他的術式,可為什麼我們巫女就要被主流排斥在外呢?明明我們也是術士啊,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巫女就要被排除在外?

這一點也不公平,既然我們能夠覺醒靈能學習術式,那憑什麼我們就不能算作是術士?!”

楚辭默然的看著受到刺激的比嘉美琴,一針見血的問著。

“所以你隻是純粹把你自己的不甘心發泄在小花身上罷了,你覺得小花就活該成為你的受氣包麼?”

“我知道這是一種病態的心理,可我就是嫉妒他,憑什麼他能夠毫無壓力,而我要承受這樣的重擔?!”比嘉美琴神情稍有激動的失態。

楚辭並沒有打算慣著比嘉美琴,隻是實話實說。

“你自找的啊,你自己鑽牛角尖何必要怪彆人?並且你姐姐這麼厲害的巫女都對此不以為意,你在這瞎操什麼閒心?”楚辭搖著頭,看著比嘉美琴的眼神裡涵蓋了幾絲憐憫,“你為什麼不試著自己放過自己呢?你才十幾歲不是麼?何必要把自己當做三四十歲呢?”

“我放不過自己。”比嘉美琴掩著麵,“我也唾棄那樣醜惡的自己,明明自己沒有能夠逆轉現狀的才能卻要將怒氣發泄給無辜的人,以此遷怒他人來獲取自己的半點放鬆,可是卻又在放鬆後感到後悔,

明明應該直接去道歉,可還是無法坦率的麵對,這樣的我,真是有夠惡心的醜惡啊。”

她說著,哽咽著低聲哭泣,也在不時的抹著眼淚。

“我真的,覺得活著好累啊。”

楚辭看著比嘉美琴,沒有打擾她的哭泣。

“不是你覺得活著累,是你自己看不開罷了。”楚辭並沒有想著安慰,“現在既然吐露出來了,那也就沒有我什麼事了,吐露心聲總比憋著難受要好,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那我就走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還有,該和小花道歉那就道歉,不要覺得他活該就是你的受氣包,該忍住那就忍住,因為小花不是你的受氣包。”

他轉身想要離開,但還是回過了頭,並非於心不忍,隻是想要將自己的想法闡明。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他用了一個“楔子”,想要引出“下文”。

“什麼事?”比嘉美琴擦著眼淚。

“世人皆會給不清楚的事物一個定義,是誰最初定義了‘巫女隻能對付怪異’?”楚辭問著比嘉美琴。

“我,我不知道。”比嘉美琴搖頭。

“雖然我沒有靈能,但我也稍微了解過靈能學,靈能說白了不就是一種唯心的力量麼?就好像你對小花的定義是‘你的受氣包’,也好像術士對於巫女的普遍定義是隻能對付怪異,人心中的定義伴隨著成見成為了難以移開的山,可向來如此難道就對麼?

誠然這座山難以移開,可山不來就我,我便來就山。

既然世間認定你們巫女隻能對付怪異,那為何你們巫女不能將世間一切定義為【怪異】呢?

如果說巫女隻能對付怪異,那你們巫女為什麼沒有‘舉世皆敵’的大勇氣大豪情來將這世間一切定義為【怪異】?”

楚辭說完,對著比嘉美琴揮了揮手。

“我話說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另外,也彆老是遷怒小花,他不是你的受氣包。”

“···若你遇見難以移開的山呢?”沉默片刻後,比嘉美琴目光如炬的盯著楚辭。

楚辭揚起了拳頭,高高舉起,目露堅定,而後食指豎起,仿佛撐天。

字字句句,斬釘截鐵。

“山海不就我,我便就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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