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漂浮著的牲畜。
水麵好像是還在往上漲。
有人從水麵之上拖過來一個泡得發脹的牛。
“這個……”
“能不能吃的啊?”
“啥都沒有,生吃啊?”
“不然呢?總不能所有人都餓著吧?”
眾人是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他們現在處在一種有點兒餓,但又沒有餓到饑不擇食的那種地步。
“有什麼不能吃的?”
“軍師,之前還吃人的來著。”
眾人微微沉默。
因為,吃人這件事情,要仔細算的話,他們也吃過。
程昱殺了不少人,又不是他一個人全吃了,他是把人頭會混入到軍糧裡麵。
大家都已經吃了。
隻不過誰都不願意承認吃人的這件事情,就隻有把吃人全部栽在程昱的頭上。
好像……
全部的人都是被程昱一個人吃的。
不過,這件事情總歸是得有一個人來背負的。
這個是程昱當然最好了。
潘鳳看了一眼周圍,閉上了眼睛,他把馬給拉倒在了地上,靠在馬匹身上抱著馬脖子。
他能夠感覺到馬匹身上的溫度。
周圍很快就吵了起來。
在一種絕望,壓抑的環境之中,人總是壓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吵起了之後就該動手了。
相互之間掄起了拳頭朝著對方的臉上砸下去。
潘鳳的眼角微微動了動,他現在隻能儘量的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也需要一直保持冷靜。
典韋可就忍不住,伸手抓起周圍幾個打得比較厲害,提起來就直接扔進了水裡。
“吵什麼吵!”
“你也都想下去洗澡是吧?”
“都給老子安靜一點兒!”
潘鳳現在就指望著,廖化的他們的船還能進得來,來了之後,還能找得到他們。
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沒有被餓死。
主要是周圍全部都被淹沒了。
兩條黃河好像是連接在了一起,把這範城也變成了黃河的一部分了。
……
幾日之後。
潘鳳摸著馬頭,安撫著馬匹。
接著,一刀子直接就斬斷了馬脖子。
讓馬匹都沒來得及掙紮,就死去了。
從馬脖子裡麵,流出了滾滾熱血出來,潘鳳張開嘴裡,貪婪的喝著血。
這滾燙的熱血,能夠讓他暖暖身子,還能給他提供水分和能量。
在這小山頭被困三天了。
之前也好像看見船過去了。
不過,船上的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在這小山坡之上還有人活著。
但這也讓潘鳳知道,廖化還在找他,並沒有放棄。
也讓他有支撐他繼續活下去的信念了。
馬匹都已經被殺完了。
馬血,馬肉可以充饑。
馬皮剝下來還能當衣服來保暖。
雨一直下個不停。
潘鳳他們又餓,又累,又冷,由渴。
周圍那些不乾淨的水根本就不能殺。
就在昨天,還有幾個渴得不行的士兵,在喝了臟水之後,很快就發病了,然後又產生了癔症,跳進了水裡自殺了。
潘鳳倒是還能穩得住,他割下來一塊血淋淋的馬肉,塞進了嘴裡,說道:“慌什麼慌!”
“隻要老子還在,死不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