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銛咬牙,眼裡如欲噴出火來,暗暗發誓,決不能讓楊釗掌控楊家勢力。
李漁看在眼裡,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讓楊釗左右為難了,李林甫又重新猜忌他了,哪怕他在年初的“韋堅案”那麼賣力,也是白費了。
楊銛也不會讓楊釗在楊家得勢。
後麵的事情,必然會很精彩,好生期待。
“嗬嗬。”李林甫暢快大笑,雙手抱拳,來個團團揖:“國舅審結,此事無須再議了。國舅大才,林甫好生佩服。林甫公務繁劇,這就告辭了。”
彬彬有禮,親切之極。
眾人看在眼裡,隻覺那是惡魔的微笑,包藏禍心。
“右相慢走。”楊銛忙抱拳回禮。
李琰雖然恨極了李林甫,也不得不忍著傷痛,抱拳回禮:“右相好走。”
李漁雙手抱拳,禮節性的回了一禮:“右相慢走,不送。”
李林甫轉過身,大步流星而去。
羅希奭和吉溫二人跟在身後。
楊釗抹著額頭上的冷汗,一步一顫,如同走向不測之淵,心驚肉跳的跟著離去。
李林甫雖是奸相,然而給人的感覺如同麵對一座大山似的,壓迫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他一離去,氣氛立時輕鬆起來。
楊銛吐出一口濁氣,仿佛把李林甫帶來的壓迫感吐得乾乾淨淨,雙手抱拳,滿臉微笑,衝李琰行禮:“恭喜棣王,冤屈洗雪。”
李琰強撐著支起上半身,雙手抱拳,真心實意向楊銛致謝:“李琰能洗卻冤屈,全仗國舅高情厚誼。容我回府,將養些時日,傷勢稍好,將親自登門,向國舅致謝。”
皇室自有尊嚴,哪怕楊氏再貴幸,皇子們都很疏遠楊氏,不與走動,更不會交往,這是打破這層隔核的良機,抓住機會可與皇室增近關係。
楊銛聽在耳裡,大喜過望:“哪敢勞動棣王大駕,我自當前來探視。”
李琰忙道:“哪敢勞動國舅大駕。”
楊銛笑眯眯的道:“應當的應當的。”
李漁抱拳行禮:“李漁謝過國舅援手之德。”
楊銛抱拳回禮,一點也不敢拿國舅駕子,感慨道:“王子言重了。若無王子,今日功敗垂成。”
李林甫親至,楊銛雖有抗衡之心,卻無抗衡之能,被李林甫全麵壓製了,幸好有李漁在,讓李林甫屈服。
若不是李漁逼退了李林甫的話,即使楊銛放了李琰,也會被李林甫抓回來,哪怕李琰已經回到棣王府。
李漁笑道:“國舅言重了。我先送父王回去,然後再去國舅府中當麵致謝。”
雖然今日這事有些丟臉,然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楊銛第一次過了一回官癮,有些上癮了,對李漁高看無數,真心誠意道:“那我掃榻以迎王子。”
客套完,楊銛帶著人離開,李漁親自相送,再三感謝。
然後,叫來錢喚寧,趕著馬車,進入大理寺,把李琰弄上馬車趴著。
錢喚寧見到李琰,激動不已,老淚縱橫,李琰也是歡喜,一口一個兄長,叫得好不親熱。
李琰不能坐,隻能趴著,占了好大一片地方,李漁坐在錦凳上,掀起簾子,吩咐:“錢伯,去大明宮。”
李琰驚奇不已:“去大明宮做什麼?”
李漁理所當然的道:“告禦狀啊。”
李琰眼珠子都快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