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口頭便宜,欣賞了便宜老爹的精彩臉色,李漁終於不再逗李琰了:“所以,我們要大張旗鼓回去,就是告訴世人,聖人英明無比,把你關進鷹狗坊裡,並非他的意思,是右相蒙蔽聖聽所致。”
李琰咬牙:“這事與右相沒丁點乾係,就是聖人想要我死。”
李漁聳聳肩:“你心裡有數就行了。然,大張旗鼓這事,於你於聖人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李琰抿著嘴唇,不說話了。
這是默認了。
李漁衝錢喚寧道:“麻煩錢伯立時趕回府裡,給王妃說一聲,要府裡告知諸位王叔公主駙馬,要他們趕到十王宅,列隊恭迎。”
李琰下巴差點脫臼:“不用吧。”
李漁擲地有聲:“此事乾係皇室尊嚴,聖人臉麵,皇子公主駙馬齊聚,恭迎你回府,天經地義。”
“漁兒,還是你慮事周公全。”李琰眼睛亮晶晶的,有些遺憾:“然,兄弟姐妹未必會來。”
錢喚寧附和:“王子,棣王這話很對。皇子公主駙馬,可不會聽王妃的。”
李漁出主意:“這事好辦,錢伯趕回府裡,對王妃說,隻要把這事告訴大伯,讓大伯相召,沒人敢不從。”
李琰眼神熾熱:“好主意。大哥威望高,地位超然,論在兄弟姐妹心中的份量,還在太子之上,有他出麵相召,沒人敢不來。”
錢喚寧很是歡喜:“有慶王出麵相召,此事必成。”
說完,騎著馬,飛馳而去。
李漁從懷裡掏出銀子,遞給一個護衛,吩咐道:“你,帶著三個人,立時趕到平康坊,去散布謠言。就說今日右相被聖人打臉兩百下,奪了爵位,削了尚書左仆射一職,離罷相不遠了。”
“真有這事?”護衛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李琰瞪著李漁:“你休要張大其詞,哪有兩百下,隻有兩下。”
護衛狂翻眼珠子,在心裡腹誹李漁,你誇大百倍,你就不怕這倍數太大了些?
李漁義正辭嚴:“聖人是誰?聖人是大唐的皇帝,九五至尊,他打一下還不頂百下?我這都是朝少了說。”
李琰:“……”
李護衛愣了好一陣,苦笑道:“王子,我們區區護衛,說破了天,也不會人有相信。”
李琰右手一招,護衛附耳過來,李漁在他耳邊嘀咕一陣。
護衛信心十足,歡天喜地:“如此說,準成。”
說完,帶著三個人,騎著馬,飛奔而去。
看著護衛消失的背影,李琰很是震驚:“漁兒,你還不放過右相?”
“放過?”李漁冷笑:“你說右相會不會放過我們?自是不能。因而,我也不會放過他,一有機會,我就要給右相使絆子。我想,右相回到相府,必然會想辦法止損,我呢,讓他止損都沒有機會。”
李琰感慨:“想開元年間,那是何等欣欣向榮光景,如今宵小叢生,都是右相這奸賊的罪過。”
李漁撇嘴:“右相固然可惡,罪在不赦,然而自古奸臣皆因皇帝起。”
李琰不服氣:“閉嘴。你如此說話,置聖人於何地?”
李漁冷笑一聲,質問:“自古以來之所以會出奸臣,是因為皇帝出了問題。看看太宗朝,可有奸臣?”
李琰:“……”
唐太宗之英明,千古罕見,奸臣無所遁形,因而貞觀年間,開明無比,貞觀之治千古聞名,後人讚頌不絕。
李漁又質問:“都是聖人,為什麼開元年間沒有奸臣,而偏偏天寶間年就出了一個右相這樣的奸臣?”
李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