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相府之變(求票)(1 / 2)

謀定盛唐 殷揚 5305 字 2個月前

平康坊外。

依然人山人海,車來車去,熙熙攘攘,活脫春運火站車的翻版。

前來求見李林甫的官員們,帶著希望而來,卻是帶著失望而去,一百個人裡麵,能有一個被李林甫召見就是不錯的結果了。

然而,李林甫權勢滔天,他們雖然焦慮,卻不敢發作,隻能默默忍受。

身著紫衣的家丁,站在坊門口,不讓這些官員進入,哪怕是送上厚禮也不行。

隻有極其個彆的幸運兒,送的禮物讓家丁滿意,這才讓他們進去。

然而,這樣的人太少了。

誰叫相府家丁見多識廣,什麼樣的厚禮沒見過,能入他們法眼的禮物太少了。

李漁派來的幾名護衛,不再是著甲做武人打扮,而是裝搶成文人,頭戴折上巾,身懸寶劍,既不乏武人的英雄之氣,更不缺文人的儒雅。

這是武風極盛的唐朝文人標準裝扮。

因而,他們到來,沒有引起人的懷疑。

一個官員帶著家丁,趕著三輛馬車而來,從車輪印跡來看,車上的貨物不少,送給李林甫的禮物必然是厚禮。

然而,他剛到坊門口,就給家丁喝斥驅趕著,要他去排隊,至於什麼時候能進入相府,完全不知道。

雖然他很不滿,又不得不去排隊,誰叫李林甫的家丁讓他惹不起呢。

一個護衛眼珠子一轉,來到這個官員身邊,抱拳行禮,問道:“敢問大人仙鄉何處?”

官員一口帶著嶺南腔的官話:“大人言重了,哪敢言仙鄉。我是從嶺南而來。”

護衛驚訝:“嶺南?這可是數千裡之地啊。”

嶺南,就是五嶺以南之地,就是現代的兩廣福建一帶。到長安,那是真正的數千裡之遙。

“哎。”官員歎口氣:“雖然遠了些,不敢不來。”

護衛很是惋惜:“張相公出自嶺南,他為相之時,哪裡需要這般折騰。”

張相公,就是開元名相張九齡,他是嶺南人,因而是嶺南人的驕傲。

“那是那是。”這話戳中了這名官員的要害,先是喜滋滋,後又無比遺憾,道:“可惜張相公已經不在人世了啊。他為相時,開元盛世,人人忙於公務,不準送禮。”

雖然都是聖人當皇帝,然而開元年間的氣象和天寶年間完全不同,可以說是兩個世界,兩重天。

要不是親身經曆的人,哪敢相信會有如此巨大變化。

成功的拉近了和官員的距離,護衛按照李漁教的話說道:“大人,看在你是張相公同鄉的份上,我呢給你透露一點朝中消息。”

官員不太在意,把護衛一通打量:“長安的坊間傳聞比什麼都多。”

護衛笑道:“你說得很對,然我這不是坊間傳聞,而是從宮裡傳出來的消息。右相今日在紫宸殿被聖人按在地上打了兩百下,臉腫得跟豬頭似的,都不敢見人了。我給你說,右相的相位保不住了,你沒必要再求右相了。”

“哈哈。”官員完全不相信,嘴角一扯,嘲笑道:“你們長安人是不是喜歡撒謊騙人?聖人會打右相?這可是有失君臣之儀的。”

旁邊有官員聽見了,重重頷首,大聲附和:“沒錯。本朝自建國以來,就未聽說過有皇帝出手打大臣的。殺大臣的事情,倒是不少。”

堂堂帝王之尊,親自打大臣這事,有失帝王風範,很少有皇帝如此乾。要是大臣犯了罪,處死就是了,犯不著出手打。

護衛眼睛一翻,譏嘲道:“你們還以為還是開元年間?開元年間的聖人,是千古明君,自是不會做出這等事體。然,如今是天寶年間,聖人失儀之事難道還少了麼?遠了不說,就說近日長安傳得沸沸揚揚的事體,聖人竟然把棣王關進鷹狗坊裡。這可是親生父子啊,聖人作為生身之父,竟然不顧父子之情,讓堂堂皇子受此千古未聞的屈辱。因而,聖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嶺南官員剛剛感慨完張九齡所在的開元年間盛世,聽了這話,雖然有些不敢置信,但依然不免共鳴:“倒也是。”

附近的官員聽在耳裡,細細思索,不得不承認:“說得在理。”

“聖人為何出手打右相?”

“該不會你是瞎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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