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應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般的瓷瓶,打開蓋子,倒些藥粉進入溫水中,用右手攪勻了,道:“可以了。”
李琮雙手抓住李琰身上的衣衫,用力一撕,上等絲綢裁製而成的袍衫應聲而裂,李琮從李琰身下抽出來,隨手扔到一邊。
李琰埋怨:“大哥,你能不能莫要如此粗魯,好歹也是皇長子,就不能溫柔點?”
李琮不在乎:“怎麼著?你還想留著當傳家寶?讓你的子孫後代都知道你與狗關在一起,跟狗一樣。”
這是在李琰傷口上撒鹽,李琰非常不滿,辯解:“誰跟狗一樣?”
李琬嘿嘿一笑,很不懷好意:“大哥,你切莫如此說四哥。四哥哪裡是和狗一樣,隻是和孫臏一樣。”
李琰趴著,沒有看見李琬壞壞的表情,很是自得:“還是老六有眼光。”
李琬立時背後捅刀:“四哥,孫臏是一代豪傑,他為騙過龐涓而入住豬圈,與豬同吃同睡,後來逃回齊國,行圍魏救趙之策,再在馬陵道上殺龐涓,報仇雪恨如此,真豪傑也。然,四哥,你呢?”
李琰磨牙:“老六,就顯你書讀得多,有名望,讀書人仰慕你,是吧?”
李琮看著李琰一身臟透了,搖搖頭,拿起絲巾,沾濕了水,小心翼翼在李琰身上擦洗起來,他一點也不嫌臟。
李琬也拿起一塊絲巾,沾濕了溫水,給李琰擦洗身子,笑道:“四哥,你當知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此時不屈的話,會吃苦頭的。”
李琰嘴硬,想要反駁,然而李琬在他的傷口上的力道稍大,疼痛襲來,李琰明智的選擇閉嘴了。
李璲李琩他們都幫著擦洗起來。
他們都是皇子,沒有一個嫌棄李琰身上太臟,一身的狗屎,而是認真小心的擦洗。
張洎拿過紅漆木盆,倒滿溫水,端到李琰身前,開始給他洗頭。
王繇也來相幫。
李琰感覺溫水浸過自己的傷口,不僅不疼,還涼絲絲的,很是舒服,讚歎不已:“十八弟,沒瞧出來,你的醫術如此之好,我一點也不覺得疼。”
他這一身的傷,清理身子是個大難題,哪怕就是太醫出手,他們配的藥也不會有如此好的效果。那樣的話,清理他的身子,就是讓他受一場剮刑了。
李琩謙虛道:“四哥切莫誇獎我。這些年,閒來無事,熟讀醫書,對岐黃之道,頗有些心得。”
李琰脫口讚道:“十八弟,你也太謙虛了,你這手醫術,就是太醫也是自愧不如。”
要不是李琩出手,給他配好藥,讓太醫配藥的話,李琰此時一定會痛不可擋。
正是因為知道李琩醫術了得,李琮沒有叫太醫,而是讓李琩出手。
李琩還是那般謙虛:“四哥切莫誇我。”
李琮目光在李琩身上一掃而過,滿是憐惜。
李琬原本想說點什麼,然而儘管他飽讀詩書,名望很重,很得讀書人的愛戴,然而想起某些極其不愉快的事情,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清洗完背部,李琮他們抬著李琰,把他翻過來,讓他臉朝上仰麵躺著。
屁股上的傷勢很重,如此這般躺著,本應要遭一場大罪,好在李琩的藥效果極好,他並不覺得疼痛。
李琮看著李琰胯間之物,調侃:“老四,你的小鵬鵬還是如此不爭氣,如此之小。”
李琰哪會接受如此指責,傲然道:“大哥,你眼神不好使,是吧?我這叫小?我這叫巨物。我三十五個美婦,全靠它征服呢。”
李琮眼裡閃過一抹戲謔,右手屈指一彈,彈在李琰胯間物上。
“嗥。”李琰一聲慘叫,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李琮喝斥:“叫什麼叫?小時候又不是沒彈過你的小鵬鵬。”
看著李琰痛苦樣兒,張洎放聲大笑:“哈哈。”
“哈哈。”
“哈哈。”
一眾兄弟駙馬,爽朗大笑,好不快活。
唯有李琰痛苦不堪,老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