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的席位被安排在左側一個角落裡,位次是按排行安排的,完全不顯眼。
李琰趴在軟榻上,目光一掃,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李漁,很是不滿:“這誰安排的席次?”
李微忙道:“父王,是我安排的。”
李琰很是不滿:“你就如此安排?”
李微不解其意:“父王,此言何意?”
李琰瞪了李微一眼,衝李漁道:“漁兒,過來,坐我身邊。”
李漁很是詫異,沒有想到李琰竟然還記得給自己安排一個搶眼的席次。
一片驚訝聲響起,出自李微以及李琰的美婦們之口。
李漁區區庶子,都沒人在意的玩兒,竟然要他坐到李琰身邊,這是何等抬舉了。
絕不能讓李漁搶了自己風頭,李微忙阻止:“父王,二十一……弟固然有大功,然這是家宴,當按排行分座次。”
李僎也不能容忍李漁搶風頭,附和:“是啊,父王。”
李僑李俊李侒他們齊聲附和。
李琰臉一沉:“這是棣王府,我才是棣王,我的話就是一切。我能逃過此難,全賴漁兒,他坐我身邊,理所應當。”
李琮重重頷首,看著李琰,道:“老四還算明事理,此言不錯。”
李漁看著李微,嘻嘻笑道:“既然父王有此心,我焉能不遵。五哥,不是我有意,而是父王執意如此,切莫怨我。”
坐在李漁身側,那是何等的風光,說不定李琰下一步就要重點栽培李漁了,李微看著李漁這副狼處婆般的笑容,好想打死他。
李漁還要得瑟,看著李僎:“大哥,要不你給父王說說,你去坐。”
李僎頭扭到一邊,不理睬他,眼不見心不煩。
我能說麼?
要是能說,我還不說?
李漁依然得瑟個沒完,看著李僑,李僑把頭扭到一邊,看著李俊李侒二人,他們也是如此。顯擺完了,李漁這才笑嘻嘻的,來到丹墀上,命傭仆把自己的酒席搬了過來,放在李琰身邊。
李漁就座,李琰端起酒杯,道:“若無諸位兄弟姐妹奔走努力,想方設法營救我,我此番難脫大難。在此,我敬諸位兄弟姐妹們一杯。”
雖然李琮他們營救失敗,然而他們是真心營救,努力三日,千辛萬苦,當得這杯酒。
李琮他們端起酒杯,正要說點場麵話。
就在這時,隻見一行人匆匆趕來。
走在頭裡,是一個三十歲的中年男子,頭戴襆頭,一襲青衣,手拿折扇,溫文爾雅,氣質不俗,快步過來,衝李琰抱拳見禮:“四叔,李俶來晚了,還請四叔恕罪。”
李俶,太子長子。
李琰放下手中酒端,雙手抱拳,笑道:“賢侄能來,是我的莫大榮幸,何敢言罪。”
李俶彎腰躬身,再次向李琰請罪:“四叔能脫此難,回歸府裡,是天大的喜事。然而,小侄隨家父居住在宮中,出宮不易,得知四叔無癢,家父立時命小侄趕來府裡,恭賀四叔。家父要小侄代父向四叔陪罪,家父在宮中,出宮不易,不能親自趕來恭賀。”
李琰臉上泛起笑容:“賢侄言重了。當日事發,是太子率領諸位兄弟姐妹向聖人求情,琰銘記於心,不敢一日或忘。”
對當日太子極力營救一事,李琰還是很感激的,言來很是真誠。
李俶再次彎腰躬身,笑道:“既如此,小侄就安心了。”
李俶身後的年輕人,是太子的幾個兒子李係李倓李佖李僅。
他們在李俶請安問好後,也跟著請安問好,然後韋妃安排酒席,請他們入座。
走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身長七尺的壯漢,換算成現代單位,就是身高兩米一。一身肌肉墳起,就象鐵疙瘩,他的手臂跟普通人大腿般粗細,行走間,如同一座移動的大山,凶悍驃銳,極富壓迫感。
手掌寬厚,若是握成拳頭,比海碗還要大,要是砸在人身上,必然是筋斷骨折。
唯一的問題,就是容貌極醜陋,醜得讓人不忍直視。
李漁自動修正:“老李家的基因也不是那麼強大嘛。”
砰。
榮王李琬右手重重拍在桌麵上,眼睛一翻,精光四射,衝李璘喝道:“十六,你駕子是真大啊,四哥脫卻此難,那是何等大事,諸位兄弟中,就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