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府。
書房中。
慶王李琮躺在胡床上,李琬坐在一旁的高腳交椅上,李璲坐在他身邊。
三人皆是滿臉通紅,這是吃酒吃的。
今日在棣王府飲宴,杯來盞去,笑語歡顏,好不快活。
飲宴罷,一群皇子公主駙馬又聚在一起,特的拉上李漁,詢問起營救李琰之事,大家對李漁那是讚不絕口。
李漁不滿足於把李琰僅僅救出來,還出人意料的帶著他進宮,麵見聖人,把一口天大的黑鍋扣在李林甫身上,拿李林甫的宗室身份說事,聖人奪了李林甫的爵位,削了他的相權。
眾人聽在耳裡,哪敢相信,一場巫蠱事件引發了這麼多變故。
唯一的遺憾,就是李漁打死不說是如何說服楊銛的,眾人對此事特彆好奇,輪番上陣,想要從李漁嘴裡掏出答案,李漁咬死楊銛深明大義,不透露絲毫真相。
這讓眾人很無奈,又拿李漁無可奈何。
高談闊論一番,然後興儘而散,各回各府。
回到慶王府,三兄弟直奔書房裡,這是要秘密議事了。
李璲最是沉不住氣,開口相詢,問道:“大哥,你以為朝局將會如何變化?”
李琮並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李琬,問道:“老六,你以為呢?”
李琬笑道:“大哥問起,我自是知無不言,不敢有所隱瞞。我以為呢,朝堂之上必然會有一場龍爭虎鬥,尚書左仆射一職究竟會落到誰頭上,如今還不太好說。”
李璲眼睛瞪大,不敢相信:“楊國銛挾後宮之寵,又有賢名,很得聖人信重,他當上尚書左仆射一職,是理所應當。”
李琬搖頭:“十二弟,你說的明麵上的事情。明麵上,看楊國舅的可能性最大。然而,楊國舅雖有賢名,卻是名不符實,才能中庸,他不是右相對手。右相,是大唐百餘年來,第一位集三大相權於一身的人,非易與之輩,他豈會甘心就此失去了尚書左仆射?”
李林甫必然會反撲,想要重新兼領尚書左仆射一職,再次實現獨相。
而楊銛的賢名是虛名,是用金錢堆出來的,是用楊氏的貴幸得來的,並不是憑自己的真材實學博得的,他不是李林甫對手。
因而,楊銛雖然急於上位,想要當尚書左仆射,並沒有那麼順利。
李璲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是真的。
李琮又問道:“老六,還有呢?”
李琬微微一笑,溫文爾雅:“我想,太子和左相也會盯上尚書左仆射一職。”
李璲驚訝無比:“太子盯上尚書左仆射一職,我能理解,可左相陳希烈一心隻讀《南華真經》,與聖人談論長生道法,他也會盯上尚書左仆射一職?”
左相陳希烈,崇尚道家,一心讀《南華真經》,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與聖人探討長生之道,在這一領域很有成就,因而得到聖人推崇,當上了左相一職。
他一向不預事,不乾政,左相之職於他跟沒有一樣,他就是個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