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朱小荷一個人,慘慘戚戚地待在候車室,感受著四麵八方投射過來的或好奇或不屑或厭惡的目光。
因為那張照片,她現在已經徹底在平海出名了。
臭名遠揚……
朱小荷欲哭無淚,隻得提著箱子鑽進了女廁所,顧不得裡麵又臟又臭,拿出帽子和大圍巾把自己整個頭都給捂了起來,才敢再次回到候車室。
這回終於沒人再注意她,但朱小荷卻不知怎麼了,總覺得仍然有無數雙眼睛往她的身上投過來,不斷地對她翻著白眼。
她戰戰兢兢地鑽進牆角,躲在最不起眼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熬到檢票進站,她拖著大箱子,極其狼狽地站到了月台上,登上了開往濱城的火車。
人群熙熙攘攘,推搡來推搡去,不知是誰狠狠地踩在了朱小荷的腳背上,疼得她嗷一嗓子就想叫出來。
然而這一聲叫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生怕自己這一聲叫,被周圍的人認出來,到時在火車上,她可就難熬了。
朱小荷惡狠狠地瞪著踩了她一腳的那個人,心裡不斷在告訴自己忍耐,忍耐,隻要忍到濱城就萬事大吉。
濱城那麼大,絕不像平海這個小縣城一樣,一點事情就被傳得到處都是。
回到濱城,照片的事情,就不會再有人知道。
她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仿佛過街老鼠一般了。
就在朱小荷拎著箱子狼狽不堪地離開平海時,此刻的何家,也並不好過。
何文明遭受一連串的羞辱後,整個人就此一蹶不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閉門不出,誰喊也不開門。
何父何母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都是在機關單位上班,抱著鐵飯碗的人。
這下子不僅到公安局裡走了一遭,而且兒子還連續出醜,甚至豔照都被貼到了單位去。
老兩口沒臉上班,全都請了病假。何母是裝病,何父是真病倒了。
何父氣得高血壓快要一百八,整天腦子裡暈暈乎乎的,隻能躺在床上靜養。
何冬冬也沒法上班,她右手腕沒有兩個月根本好不利索。
手腕上打著石膏,連吃飯都吃得費勁,再加上時不時的想起自己已經被分手,丟了馮揚這個好不容易釣到的金龜婿,何冬冬成日在家裡鬨脾氣,看什麼都不順眼,同何母吵得是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在這幾家鬨得不可開交時,肖芒已經平安順利地抵達了濱城。
終於回到濱城,她百感交集。
不過才離開幾天,可肖芒已經有了隔世之感。
當初離開時她滿心的惶恐憤怒,如今再次歸來,內心隻餘下一片平靜與釋然。
前世所有的羈絆,都被她留在了平海。
那個地方,她曾經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今生或許再也不會回去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