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半晌,她默默地垂下眼,自嘲地笑了下,轉身離開。
樓上的一間辦公室裡,姚舒梅正在厚厚的一摞文件上簽字,這些都是她病假期間堆積下來的。
“咦!”
正在給窗台上的花盆澆水的宋穎,忽地低低叫了一聲。
“怎麼了?”
姚舒梅自文件上抬起頭,問道。
“我剛剛看到樓下站著一個人,好像是……肖芒……”
宋穎話音未落,姚舒梅已經騰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衝到窗台前。
可樓下空蕩蕩的,並沒有半個人。
宋穎震驚地盯著她,明顯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得不輕,磕磕巴巴地把後半句話說完:“……不過她已經走了。”
姚舒梅自知失態,扯動唇角虛弱地笑了笑。
濃濃的失望、自責感排山倒海般湧來,將她慢慢淹沒,仿佛心尖被狠狠劃了一刀,劇烈的痛楚讓她身形不穩,身體搖晃了一下。
宋穎忙想上前扶住她,姚舒梅擺了擺手,緩緩挪回到辦公椅上,重新拿起文件的手在微微顫抖。
“校長,您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得注意休息,要不剩下的文件明天再處理吧。”
“沒有問題的,放心。我這裡沒彆的事了,你先去忙你的,一會兒文件處理好了我叫你。”
姚舒梅微垂著頭,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儘力用平穩的語調說道。
宋穎沉默了一秒,隨後應了聲好,出了房門並貼心地將門關好。
待宋穎一離開,洶湧的情緒再也掩飾不住,瞬間姚舒梅的眼眶泛起了紅,點點淚光在眸中閃動。
肖芒……她的女兒……
那孩子……是自己對不起她……
在她最需要母親的時候,自己卻沒在她身邊……甚至還讓她再一次受到來自親人的傷害……
這一回,肖芒一定被傷得太重,否則不會不肯認她這個母親的。
平複了好一陣,姚舒梅才算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儘管她現在發瘋般地想見肖芒一麵,可理智還是將她又拉回現實。
眼下是肖芒參加競聘的關鍵時刻,她絕對不能讓女兒分心,一定得確保她圓滿的完成競聘。
至於其它的,來日方長。
她要彌補給肖芒的,還有很多很多,多到她得用下半輩子,或許才能還完。
站在走廊上的宋穎,並沒有馬上離開,她的視線落在關嚴的辦公室房門上,久久沒有離開。
身為校長助理多年,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姚校長露出那麼一副挫敗落寞的模樣,眼底那揮之不去的痛楚神色,看得人揪心。
如果她沒弄錯,一切都是從她提起肖芒這個名字開始的。
肖芒……
這個女生對姚校長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