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邊吃還邊含混不清地問:“小妹妹,來一個吧。”
說著大方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遞了過來。
肖萱垂下頭,內心天人交戰了半天,最後終於饑餓戰勝了自尊心,她右手動了動,準備抬起來去接包子。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秦海居然收回了手,把包子又塞回了口袋裡。
同時眼皮一聳搭,做無奈狀。
“算了,就知道你不會吃我給的東西。還是我自己吃吧。”
肖萱右手不自禁地攥成了拳頭,就算知道打不過,她也真想給他一拳。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見肖萱真的生氣了,秦海哈哈一笑,將紙口袋往前一遞。
“和你開個玩笑,彆生氣。”
“不要。”
肖萱拍開口袋,賭氣地一屁股坐在旁邊一家理發店門前的台階上。
其實她真想離這個討人嫌的家夥遠點,可走了一上午,確實沒力氣再接著往下走了。
她必須休息一會兒。
鼻端突然傳來包子的香氣,她抬眼一看,隻見秦海蹲在她麵前,正晃著手中的袋子。
“哎,賞個麵子,吃一個吧。剛才真跟你開玩笑呢。”
肖萱被他跟了一上午本來就有氣,這時候更加不想理他,強忍著饑餓感,愣是再沒看他一眼。
坐了半天,秦海吃完了一紙口袋的包子。
肖萱這會兒被他氣都氣飽了。
休息夠,感覺體力恢複了上來,她一言不發地站起,繼續邁步往前走。
迎麵走來一家五口,父母二人帶著一個男孩,兩個女孩。
一家人高高興興、有說有笑的,看起來是爸爸媽媽帶著孩子出來玩,最小的女孩子手裡還牽著一隻紅色的氫氣球。
肖萱癡癡地望著他們,直到那一家五口走遠,她才轉過頭來。
手指抹上臉頰,冰涼一片,眼淚什麼時候流下來的,她都不知道。
家,她的家早就散了。
大哥入了獄,父親酗酒成性,母親癡癡傻傻。
本來以為還有姐姐可以相依為命,可以依靠,然而,姐姐竟然也不是她的姐姐了。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如被當頭重擊般,霎時懵住。
從沒有一刻,讓她覺得渾身是那樣冷,仿佛所有的溫度,所有的感知,都離她遠去。
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了她一個,無助、失落、沒有歸屬……
啪!
一大塊黑乎乎的東西突然被呼在她臉上,同時肖萱感到那東西在她臉上來回地蹭著,力道之大,感覺臉皮都快被蹭破了。
劇痛下,肖萱顧不得再哭,也顧不得再傷感,拚命從那東西下掙脫出來。
“哎,彆亂動,幫你擦臉呢。好好一漂亮小姑娘,瞧這張臉讓你弄得,眼淚鼻涕一大把,一會兒被冷風吹久了,小心長凍瘡。”
秦海邊說邊又舉著那東西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