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劈啪地滾落。
肖芒一路哭,一路跟著將病床推到病房裡。
坐在病床邊,她再也不肯離開一步,死死地守在姚舒梅的身邊。
此時,病房外。
“大哥,二姐這種情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清醒,要不要把她轉到軍區醫院去,那裡的醫療條件更好些。”
一貫剛硬的姚文軍,這會兒眼裡也帶著淚花,通紅一片。
姚文國沉吟了下,搖搖頭。
“不行。舒梅傷勢太重,萬一在轉移的路上出了問題怎麼辦?而且人民醫院的醫療條件也差不到哪裡去,況且主刀大夫才剛做完手術,對舒梅的情況更了解。”
姚家的主心骨還是姚文國,他發了話,姚文軍也不再有任何異議,默默點頭同意。
姚舒蘭和姚文平、姚昆等人都進了病房去看姚舒梅,隻有姚老太太走在最後麵,姚舒華攙著她正要往病房裡進時,一名軍官匆匆走到姚文國身旁,遞上一遝單子,同時附在他耳旁悄聲說了幾句話。
姚老太太眼角一掃,看到兩人的舉動,登時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去聽兩人對話。
可惜那名軍官聲音太低,饒是姚老太太快把耳朵支成天線,也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清。
不知那人說了什麼,姚文國緊接著拿起手上那遝單子,挨張看了起來。
“怎麼了,大哥?”
姚文軍也看出不對勁,緊張地問道。
“送舒梅來醫院的那個人,咱們必須得找到他,好好感謝感謝他!”
說著姚文國將手上單子遞給姚文軍。
“你看看,這些是手術同意書的底聯,以及手術費收據,都是同一個人的簽名。剛才芮烽從護士那裡打聽到,就是這個人送舒梅來的醫院,又聯係了咱們,並且交齊費用後才走的。而且走得悄無生息,明顯是想做好事不留名。找到他,一定要送一麵特大號的錦旗給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也許是這次事故的直接目擊者,想要找到肇事司機,他就是重要證人。”
“那就更要找到他了!”
姚文軍激動地說。
聽到兄弟兩個的對話,姚老太太往前湊近了幾步,抬眼朝單子上瞄過去。
手術費收據上簽名太小,她眼花看不清,但手術同意書上,碩大一個簽名她卻看得真真切切。
剛勁有力的筆劃,勾勒出一個陌生的名字—楚聞肅。
楚聞肅?沒聽過。
姚老太太收回視線,不感興趣地打算抬腳邁進病房。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念頭瞬間劃過她的腦海,她頓時被定在了原地,倏然間睜大眼睛。
“媽?媽?您怎麼了?您老彆嚇我呀,舒梅還沒好起來,您可千萬彆有事呀!”
陪著姚老太太的姚舒華首先發現不對勁,以為母親是擔心過頭,身體不適,忙焦急地喚了起來。
姚老太太一動不動,渾濁的眼睛裡,驚懼交加。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