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裡,她連外套都來不及脫,就直奔電話機。
然而還沒等她拿起電話,叮鈴鈴的電話鈴聲率先響起。
“喂,您好!”
老式的座機看不到電話號碼,肖芒拿起話筒詢問道。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電話對麵的人立刻敏銳地發覺出不對勁來。
“芒芒,你沒事?”
一聽是姚文平的聲音,肖芒一顆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手腳愈發的冰涼。
“我沒事。”她快速道,“您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不是……莊鐸有消息了?”
電話對麵突然沉默了下去,過了幾秒鐘,姚文平的聲音才繼續傳來。
“有消息了,他還活著,隻是情況不容樂觀。”
‘他還活著’四個字落入肖芒耳中,她頓時感到冰冷至僵硬的手腳,刹那間重新有了溫度。而後麵的‘不容樂觀’,又讓她心裡突地一沉。
姚文平繼續道:“他胸前中了一槍,昏倒後被當地百姓發現,送到了鎮上衛生所。這次任務秘密,他穿著便裝,身上又沒有帶任何證件,彆人無法確認他的身份,隻好報告了當地派出所。恰巧你大舅帶人在附近搜尋,才總算是找到了他。可鎮上衛生所條件太差,他的槍傷被耽擱了太久,現在人已經被緊急送往當地省會的部隊醫院了,醫生正在全力搶救。”
“那麼……搶救回來的幾率有多大?”
肖芒強忍淚水問道。
“明天早上,或許就有消息了。”
“您把準確的地址告訴我,我現在立刻趕過去。”
“肖芒,彆胡鬨!”
姚文平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你看看現在幾點鐘了,況且千裡迢迢的,你要怎麼連夜趕過去?再說,等你到了地方,說不定你大舅已經帶著他回來了。”
接著他聲音又放軟下來:“我知道你著急,可現在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再耐心等等,等到明天早上,我相信莊鐸一定會挺過來的。當地的醫療條件畢竟不如咱們濱城,等他狀況稍微穩定一些,你大舅就會派專機送他回來治療的。你現在千萬不要衝動!”
肖芒沉默半晌,最後低聲道:“好,我聽您的。”
“好的,你早點休息,彆胡思亂想,一有消息我立刻給你打電話。”
“等下,我還有話要說。”
驀然間想起被盛彬說漏的那番話,肖芒不由攥緊了話筒。
“他真的這麼說?”
聽肖芒把她與盛彬的對話轉述一遍後,姚文平震驚地問。
“千真萬確,我本來要打電話給您的,想讓您幫忙查一下盛彬最近的活動情況,剛巧您的電話就過來了。”
“好,我知道了。你什麼都不要做,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偷襲莊鐸的幕後黑手,我們一定一個不留地揪出來,絕不會輕饒他們的。”
姚文平堅決地說。
一夜,注定無眠。
肖芒根本沒有上床睡覺,她就守在電話機旁,一直守到窗外露出了魚肚白,金色的朝霞將窗欞染紅。
熬得雙眼通紅,可她一絲困意都沒有。
心裡頭隻有一個念頭,莊鐸一定要平安無事,一定要。
叮鈴鈴!
沉寂許久的電話終於又再次響起,肖芒心口一顫,飛快地拿起話筒。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