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肖芒?”
呂楠立馬戲精附體,唇角激動得都顫抖起來。
他邁大步,幾步走到肖芒身前,雙手一伸就要去拉肖芒。
下意識地,肖芒向後躲去。
“芒芒,我是你親生父親啊!當年我沒有辦法,才離開了你母親。現在我回來了,萬沒料到自己竟有了這麼大的女兒,我簡直……”
做戲做全套,呂楠眼眶立時紅潤了。
“我太高興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和你母親,再也不會和你們分開……”
呂楠一番話,聲情並茂,感人肺腑。
可肖芒卻立在一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芒芒,你不相信我嗎?我和你母親當年是大學同學,你看,這裡還有我們年輕時往來的書信。這些都是你母親寫給我的,不信你看。”
說著,他從衣兜裡拿出厚厚一遝信件來,那一遝信件用橡皮筋捆紮在一起,看起來被保管得很好。
他不由分說,將信塞進肖芒手裡,同時眼裡淚光閃動。
“芒芒,不要怪爸爸。當年我因為成分不好,被下放到西北。在那片荒涼貧瘠的戈壁上,我真的是九死一生,才好不容易留了一條命在。這麼多年,我都很惦記著你母親的,總想著有一天能早點回來見到她……”
呂楠越說越激動,整個人都入了戲,仿佛真有這麼回事似的。
肖芒低頭沒有看他,視線久久落在手裡那遝信件上,過了一會兒,她抽出其中一封,取出裡麵的信紙。
見她認真地讀著信,呂楠不由暗自高興。
這妮子隻要看了信,就絕對不會再有疑心,必定會認他這個父親。
隻要認了他,接下來他就能以父親的身份,對她循循善誘,讓她答應和盛彬的婚事,完成與姚老太太的約定。
到時,拿了錢他就立馬溜之大吉,遠遠地離開濱城,回到南方去過他的小日子。
反正那時候,手裡的錢起碼能讓他下半生過得無憂,逍遙自在了。
想到此,他會心一笑,已經開始暢想起未來的舒心生活。
“你到底是誰?”
冰冷的聲音突然落在呂楠耳側,他還沒從美好的憧憬中回過神來,一時有些愣怔。
不知何時,肖芒已抬起頭來,眼底帶著憤怒與不屑,向他揚了揚手中的信紙。
“演得很像,可惜,你忘了一件事。這信,你忘記做舊了。”
“什麼?”
呂楠腦子裡還沒轉過彎來,姚老太太已經先反應了過來。
她渾濁的雙眼直勾勾盯著被肖芒拿在手裡的信紙,恨不得馬上給呂楠一巴掌。
這個混賬東西!
還敢信口雌黃,說自己做了萬全的準備,絕對不會被識破。
字跡的確是能對上,可存放了十幾年的信件,居然信紙雪白雪白,新的不能再新!
就連個傻子都騙不了,何況她這個猴精的外孫女!
肖芒將信啪地擲在姚老太太的腳邊,臉色蒼白無比。
“你想乾嘛?”
姚老太太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地跳著腳向後一躲。
“這種招數你都想得出來!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事已至此,姚老太太索性一梗脖子,來個死不承認。
“沒有的事!他真是你父親,這些信之所以新,都是他保管的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