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幫手(再遇丫鬟)(1 / 2)

要說齊湘兒能夠知道這些訊息,是因為在夢裡的她回到了秦鬆林的身邊,秦鬆林發現她當真委身於宋公子之後的事情。

秦子彥口中說著,把齊湘兒送他大哥,這事就算是了結,結果秦鬆林發現了曾經喜歡的人到底是失身了,心中又不甘願,於是攛掇弟弟繼續報複宋家。

秦子彥愧疚之下,秦鬆林說什麼,秦子彥就聽什麼,最後把東西給了禦史台。

那些賬本讓宋同知落得了流放抄家的命運。

抄家那一日,秦鬆林特地帶上了齊湘兒。

結果要帶著齊湘兒的是秦鬆林,最後發了怒的還是秦鬆林。

秦鬆林一想到齊湘兒便是在爛漫的牡丹花叢裡被宋公子瞧中,然後入府被宋公子所占,心中明明恨得是娘親,他不願意發作在娘身上,就還是報複齊湘兒。

他的力氣很大,像是拎著無足輕重的衣服一樣,輕飄飄就把她扔入到花叢裡。

齊湘兒重重地跌入牡丹花叢,壓塌了簇簇的花。

因為齊湘兒的手指都插入到泥土之中,因為前一天在下雨,花園裡泥土鬆軟,在掙紮的時候,帶出了一個帶著手鐲的手骨來。

手骨直接落入到秦鬆林的懷中,秦鬆林應該是在戰場上留下什麼陰影,因為這個手骨直接神色駭然,大病了一場,讓齊湘兒輕鬆了一段時間。

齊湘兒想到了那個手骨,對著驚訝的李玉說道:“我也是無意之中得知這個事情,至於說此人身份應該是豆腐坊的一位寡婦。”

齊湘兒說完了這個消息,心中一鬆,或許老天爺讓她做預知夢就有這個緣故,讓她把這些隱藏於深處的罪惡揭露出來。

雅間裡小紅泥爐火焰燃燒發出了霹啵聲。

李玉的手指輕敲桌麵,當今萬歲爺的性子他也清楚,最好是提前探知此事,然後把這件事的高光都歸於自家主子爺身上。

李玉心中也有些好奇,為什麼齊湘兒會知道這個消息。

不過在宮裡頭過活最重要的是壓住一切好奇心,就算是眼前人不是主子爺也是如此,倘若是好奇心一直延續下去,以後養成了習慣,到時候也就是喪命之時。

李玉開口說道:“多謝夫人。這事我會想辦法探明,倘若是屬實,定將把案子大白於天下。”

說完了正事之後,李玉便問道:“那牙行婆子還要回去與你婆婆說話,你可想好了應對之法?”

齊湘兒並沒想好,自己的事情無意過多讓這位可親的木玉先生知曉,便說道:“沒有想好,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肯定是有法子的。”

李玉聽著這話,想到了當年的自己,他自己也是在絕境痛哭之中被人帶入了紫禁城,有了現在的造化。

想到了舊事,他笑了起來,微微頷首:“夫人說的是,這一杯以茶代酒,木玉祝夫人順遂。”

齊湘兒也用杯子碰了李玉的茶盞,抿唇彎眼而笑,“其實特彆感激您,本來今天算是諸事不順,結果為難的時候就遇到了您。還指點我頗多,這杯薄茶算是我請您的,先生萬萬莫要與我客氣。”

李玉點頭,在結賬的時候果然不和齊湘兒去爭,齊湘兒拿了二兩碎銀結了這一次的茶水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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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湘兒離開了茶樓,她打算先去求一串佛珠掛在手腕上,每當心思不寧的時候,就可以轉動這佛珠平靜心理。

蘇州城裡就有靈驗的城隍廟,齊湘兒在功德箱裡拋了銅板,在佛前跪了一會兒,就去求開光後的佛珠。

手腕上帶著一串綠檀珠,齊湘兒剛從台階上走下,哐當一聲,聽到了水桶落地的聲音。

齊湘兒看了過去,看到了那婦人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而那婦人也慌忙上前,快到齊湘兒麵前時候停住了腳步,斂袖說道:“小姐。”

這人正是齊湘兒的丫鬟柳兒。

柳兒穿著灰撲撲的衣衫,頭發梳著婦人的發髻,以前遮住眉的劉海已經往上梳攏起來。

柳兒呀了一聲,她注意到了齊湘兒的臉,忍不住快速說道:“小姐又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畢竟上次齊湘兒是用山藥皮,拒絕了一個夫人的相看,現在小姐寡居在家,難道是用山藥皮想要躲開浪蕩子?柳兒的眼中滿是焦急之色。

而齊湘兒更是錯愕地看著柳兒,曾經的柳兒是圓乎乎的臉,這丫頭總是嚷嚷要少吃一些,最後又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口,沒想到這才嫁人多久,現在已經有了小小巧巧的下巴。

柳兒原本眼睛有些小,現在因為瘦下來了,眼睛看上去大了很多,眼裡卻並不清明,裡麵是淡淡的紅色血絲,看上去足足老了好幾歲。

齊湘兒也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問道:“你怎麼成了這樣?”

柳兒搖頭,絕口不提自己的事情,反而關注齊湘兒的事情:“我能有什麼事情?反而是小姐你,秦家在的那個村子不是規矩很嚴嗎?有兩座貞節牌坊!難道現在你又遇到了什麼難處?是那錢氏逼迫你再嫁?”

齊湘兒眼眶裡有些發燙,或許真心待她的就是柳兒,她心裡頭有萬千的話要說,最終說的是:“你怎麼知道我在守寡?”

秦鬆林在明麵上是戰死沙場,官府都給了撫恤銀子,但是錢氏不讓家裡穿白,仿佛這樣秦鬆林還活著,於是除了村子裡的人知曉她是寡婦,其他人都不知道,按道理柳兒是不應該知道的。

柳兒咬著下嘴唇,她該怎麼說?她的婚事不順,本想過要投靠小姐,結果打聽了秦家的事情,知道小姐現在也是一頭爛包,就打消了主意。

“小姐,我就是知道的,不說這個,你現在是什麼難處?錢氏迫你再嫁?”

雖然沒逼迫她再嫁,卻比再嫁還要糟糕。

柳兒看著齊湘兒的表情,頓時急了起來,“小姐,咱們還可以靠著太太的,再不濟還有官府還有村規,你若是不想再嫁,那婆子不過是你婆母,憑什麼逼著你!”

柳兒自己的日子過得都不大好,還這般掛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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