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蓋特倒下後不久,手持黑劍的卡納提爾健步來到蘭尼斯特的身邊,他如同舞蹈般揮舞手中黑劍,精銳的蘭尼斯特從騎在他的身前紛紛跌落馬下。
作為蘭尼斯特的從騎,那些騎兵也是精銳,但卻在“黑刃”麵前不堪一擊,再加上他身後打法突出狂野的駁船手,從騎們是節節敗退。
這些駁船手甚至敢直接“滑”到蘭尼斯特從騎的戰馬下,把戰馬開膛破肚或把人從戰馬上扯下來。
卡納提爾顯然有著豐富應對多方敵人的經驗,那把黑劍神出鬼沒,每一劍都打在了敵人甲胄的薄弱處,甲胄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而胡戈則直接衝到了暈倒在地的提蓋特身邊,身披甲胄的眾多精銳隨機掩殺而上,把打算帶走主人的蘭尼斯特從騎給趕了出去。
看著倒在地上的蘭尼斯特,胡戈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了開來,蘭尼斯特將領都被他控製在了手中,勝負已在定局之中。
“快,都大喊獅子已經被我們抓住了!”
眾人也連忙大喊了起來,消息在戰場上傳播得很快,而且證明真假也十分快捷,隻要回頭看看兩位蘭尼斯特還在不在,就可以證明,無論是吉利安還是提蓋特,都看不見,隨著失去了提蓋特與吉利安兩位首領的消息擴散開來,這支蘭尼斯特軍隊迅速分崩離析。
還在馬上的騎兵連忙調轉馬頭,頭也不回的逃離了戰場,為了跑得更快,還不忘解下盔甲,狼狽之姿與詩歌裡的失敗者是那麼貼切。
身披重甲的騎士與精銳在土匪農夫的噓聲中拖著武器逃跑,隻可惜許多人也跑不了了,戰鬥已經讓他們精疲力儘。一些人乾脆直接投降,準備讓家人未來來贖自己。
而那些還有力氣跑的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穿著盔甲在爛泥地裡跑不是什麼易事,不斷有人被衣著輕便的農夫打暈在地。
“贏了!胡戈老大!俺們贏了!”
身上有著一大攤鮮血的“農夫長”斯諾激動說道,他的語氣都在顫抖,方才他一度都絕望,現在勝利卻擺在了他的麵前。
“冷靜點,斯諾,不要那麼激動。”
胡戈的心情也是波濤翻湧,但他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冷靜,作為首領,他不能顯得那麼不穩重,但眼中也寫滿了喜悅。
“恭喜您,胡戈大人,正如我所說的,七神會眷顧我們的。”
老麻雀向胡戈走來,他的身邊滿是歡呼的戰士,修士之後還有兩個麻雀架著一個漂亮盔甲上沾滿血汙的騎士,騎士的頭盔已經被摘了下來,露出一張還算是英俊的臉,以及蘭尼斯特家族標誌性的金發。
“我想他是吉利安·蘭尼斯特,我的線人告訴我,他領導著獅子的騎兵。”老麻雀讓胡戈看了一眼俘虜,接著就讓人把他送下去安置,這種珍貴的俘虜得照顧好。
“那那邊那個應該是提蓋特·蘭尼斯特。”胡戈看向正在安置自己俘虜的卡納提爾,“真好啊,獅子都被我們給抓起來了,這是一個有力的籌碼。”
胡戈很清楚這兩個蘭尼斯特代表著什麼,這是他與鐵王座談判的有力籌碼,不過也代表著危險,接下來鐵王座可能會因此增強對他的討伐。
說完這話,胡戈看向正在追殺蘭尼斯特的戰士,他們正在衝向獅子的輜重隊,那裡有這兩千人軍隊的糧食和物資,若是拿到了,對胡戈的隊伍是一個大大的助力。
蘭尼斯特向來以豪奢著稱,胡戈一想到可能會獲得的物資,嘴角就難以抑製的上揚。不管未來如何,起碼現在獲得了一場勝利,這個晚上他也可以渡過一個歡樂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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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眼湖邊的營地之中,勝利歸來的人們點起了盛大的篝火,然後坐在湖邊,開始了他們的慶祝宴會。
參加宴會的不止有白天戰鬥的勝利者,還有附近村莊的年輕男女,以及遊走的商人和妓女,他們就像是嗅到了鮮血的鯊魚一般,在戰後就自動浮現。
胡戈對此並不意外,戰後的慶功宴乃是慣例,這群人應該是早就在那裡等著,誰勝利就跑去誰那邊。
礙於條件,大部分人都隻是拖了節樹乾或者彆的什麼東西當做座位,桌子則是沒有的,不過大家都不在意,他們更在意可以吃到什麼。
不過,在前往宴會之前,胡戈先在在醫療營裡待了一段時間,他需要聆聽麾下一位戰士的臨終告解。
這位戰士是一個河間的駁船手,在駁船被燒掉之後,他就加入了胡戈的隊伍,是老部下了,而在戰鬥中,他的肚子被破開,當時腸子流了一地,其他人所能做得,也就隻有把腸子給塞回去,把他送到傷兵營中等死。
“胡戈大人,能夠見到您實在是太好了。”戰士奄奄一息的說道,肚子上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滲透,說話已經耗儘了他的力氣,“能夠見到您真是太好了,我們能夠贏得勝利真是太好了,我很高興,能在被七神審判之前見到您,我這一生沒有什麼好說的,唯有跟隨著您,我才感到自己活著。”
“我知道,蓋恩。”胡戈呼喊著此人的名字。
戰士振奮了一些,“我請求您一件事。”蓋恩說道,“給予我慈悲,給予我七神的慈悲吧。”
“來吧,先喝一口。”胡戈取下一個酒袋,把它放在戰士嘴邊,“這是青亭島的葡萄酒,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