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胡戈,並把他引入到孿河城中的,是瓦德·佛雷的長子,史提夫倫·佛雷爵士,有句話說老佛雷的子孫看起來都像是黃鼠狼,那史提夫倫就是一隻年老而疲憊的黃鼠狼。
“胡戈大人,很榮幸著名的神眷者接受了我們家的邀請,您的賞光必然讓家父大感榮幸。”
走在長橋上,綠叉河在他們腳下奔流而過,史提夫倫的禮節哪怕是最嚴苛的禮儀官也挑不出來毛病。
“您言過了,對我來說,能夠見到瓦德大人才是榮幸。”胡戈可不是因為彆人的姿態夠低就得意忘形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是什麼定位,在彆人看來,他就是個上門要飯的——事實也的確如此。
雖然不知道老佛雷為何邀請他,但是自己一定要擺清楚定位。
對胡戈的話語,史提夫倫沒有說什麼,他隻是用微笑回應,接著不著痕跡的試探著胡戈的信息,他對胡戈彙集的兵力,以及其中戰鬥人員的數量。
對此胡戈選擇坦誠以待,不是他不想吹逼扯淡,而是彆人就是河間地領主,彆人不清楚他啥情況,河間諸侯會不清楚?所以與其扯淡破壞彆人對自己的影響,還不如直接坦白。
胡戈的坦白讓史提夫倫有些意外,但這老黃鼠狼什麼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還是那麼彬彬有禮,讓企圖從中獲得一些信息的胡戈很失望。
在來到佛雷家大廳門前時,史提夫倫停了下來,“胡戈大人,還請等待一會兒,我就進去通知家父,讓他做好接見您的準備。”
留下這句話,史提夫倫就從大門前微微打開的縫隙走了進去,胡戈隻能就地等待,為了打發時間,他就開始看起了附近的陳設。河渡口領主家堡的裝飾並不張揚,沒有看到什麼昂貴的裝飾,很難讓人意識到這是河間大諸侯的家堡。
深藍雙塔的旗幟隨處可見,旗幟之下都可以看到警惕的守衛,他們手持長戟,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敵人。
看到這裡,胡戈不由得想到佛雷家的財富與人力,難以抑製的幻想起若是佛雷家全力支持自己的事業,那會是什麼景象——畢竟人邀請自己來,總不能是隻為了聊聊天,而在胡戈思緒漂浮起來時,史提夫倫走了回來,“請進吧,胡戈大人,家父已經準備好了。”
接下來,胡戈就見到了著名的老佛雷,瓦德侯爵今年七十多,活像條乾癟的粉紅色黃鼠狼,頭發上隻有些許白發,大部分地方已經禿掉,史提夫倫正侍立在父親身邊。看到老佛雷的第一眼,胡戈就感覺到了麻煩,那雙敏銳眼睛告訴他,與這人絕對不好相處,想要忽悠他更是不可能。
然後他就慶幸大廳裡除了老佛雷與他的長子外,就隻有幾個仆人與衛兵,若是老佛雷那足以組成一支軍隊的子孫都站在那裡,他會感到不小的壓力。
“瓦德大人,我是胡戈·托勒特,很榮幸接到您的邀請。”胡戈恭敬的對老佛雷行禮,無論如何,他的禮數都不能少。
“胡戈,對,就是這個名字,我就是請你來的。”
老佛雷彆過長子想要攙扶的手,那雙敏銳的雙眼看向胡戈,胡戈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被審查一般,這讓他非常不舒服,但也隻能站在那裡。
“我知道你的名聲,不過不是因為這什麼遠征,而是你打了那老魚的臉,哈哈,我還記得霍斯特·徒利集結大量兵力想要抓你,卻一無所獲的樣子。”提到自己封君的窘迫時,老佛雷非常高興,笑得整個臉都在抖,史提夫倫想要攙扶父親,但又被老佛雷彆開。
老佛雷的反應並不讓胡戈意外,畢竟,誰會喜歡一個給自己取名“遲到了”的領主,還一天到晚嚼他們佛雷家是個暴發戶的舌根。
“我還沒那麼脆弱,史提夫倫。”老佛雷說道,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厭惡,“我離入土還遠得很,等我真正要死了時再說吧。”
對一般都繼承人來說,老佛雷話語裡麵暗示的事情足以嚇到他,進而害怕父親解除自己的繼承權,但史提夫倫表演依然不變,顯然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
胡戈沒精力去關注佛雷父子的小劇場,接下來就開口,“我能夠順利逃脫,還是多虧了您,若不是您允許了他們經過,我也沒那麼容易擺脫追擊。”
胡戈在被追擊時,曾經借道過佛雷的領土也逃避追擊,他當時就是在佛雷領土的邊上走過去的,老佛雷當時肯定不知道,但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拉近機會,那肯定要用起來了。
“彆奉承我,我知道這是你的本事。”老佛雷就像是驅趕蚊蟲一樣揮揮手,“這幾年來你的傳聞我也聽說過,說實話,最初我認為你很快就會被吊在繩子上蹬腿,但結果是你活到了現在,還獲得了國王的認可得以攪動風雲,這都是你的本事。”
“感謝您的肯定,瓦德大人。”胡戈連忙說道,他可不會因為彆人說幾句就得意忘形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老佛雷為什麼邀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