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的生活而枯燥而乏味的,在進入大海的頭幾天,人們還會因為海麵而駐足,但現在已沒有人回去看任何一眼。
越是進入深海,遠征軍艦隊出現問題也就越多:超乎意料的糧食消耗、遠征軍成員的水土不服、以及遠航中艦船的損耗。
隻不過,這些比起懸浮在大軍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劍之劍——紫帆艦隊比起來,就全都隻是小事。
對紫帆艦隊出現的恐懼一直懸浮在遠征軍領導層的頭頂,他們也不敢說此前的欺敵行為是否誤導了紫帆艦隊,更不敢把紫帆艦隊隨時可能出現的消息泄露出去。
這一天,胡戈百無聊賴的靠在聖徒號的甲板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麵,還有在他看來仿佛是無窮無儘的船團。
由於傳遞消息的麻煩,各條船隻都是由所在船長與地位最高的貴族和管理者管理,除了一些影響較大之事,都不會有什麼消息會遞到胡戈這裡。
所以胡戈每天處理不了多少事務之後就無所事事,靠在船舷上看著大海,嗅著空氣中海腥味打發時間。
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東方的海岸啊?這船上每天除了發臭似乎還是發臭,幾個水手扛著索具與繩索從胡戈麵前跑過,在看到胡戈時,這些跑海的漢子都恭敬對胡戈致敬,眼中滿是敬畏。
閒得實在是無事的胡戈在無聊的看了一段時間海麵,數了數海麵的艦船數量,在記不清數到什麼地方時,他開始整理腦海裡的潘托斯與安達斯信息。
潘托斯,它最初是瓦雷利亞人建立的貿易前哨,就像是其他瓦雷利亞前哨一樣,它很快吞並了周圍土地,從天鵝絨丘陵和小洛恩河到大海,幾乎包括了整個古安達斯王國。
最初的潘托斯人是行商、貿易者、海員和農民,很少有較高出身。也許出於這個原因,他們不太在乎自己的瓦雷利亞人血統,而願意與統治地區的原住民通婚。這樣的結果是潘托斯人許多都有安達爾人的血統,他們可能是維斯特洛人血緣最近的表親。
正是由於這點,潘托斯是與維斯特洛貿易聯係最為緊密的自由貿易城邦,他們長期占據了維斯特洛大部分市場,即便是與布拉佛斯的戰爭失敗,靠著長久時間經營的商戰與人脈,潘托斯人在西方的貿易地位還是難以動搖。
但在君臨的事情之後,隨著鐵王座發布了對潘托斯商人的驅逐令,這個局麵也開始改變。
布拉佛斯人迅速占據了潘托斯人被驅逐之後留下的市場,在與自己遭遇的無麵者刺殺的事情結合看來,胡戈有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君臨之亂的主導者是布拉佛斯人。
畢竟,無麵者完全可以給君臨的潘托斯人傳達錯誤命令,而且有句話說當弄不清楚事情時,那就看誰獲利最大,這不一定是正確,但也有一定道理,而此事之後,也的確是布拉佛斯人獲益最大。
不過現在不是想那件事,胡戈看著一艘快船在眼前駛過,連忙搖了搖頭,把思緒轉回潘托斯上。
在敗於布拉佛斯人之後,潘托斯被迫廢除奴隸製,不過,雖然潘托斯不允許奴隸製,但這並不阻止一些富有的市民保有奴隸,而且城中有上萬的“自由奴隸”,除了不叫奴隸之外跟奴隸沒有半點差彆。這些男女在法理上都是自由民,有權拒絕服務——前提是他們不欠主人的債。而其勞動所得往往比衣食所需要低,住在主人屋簷也會被收費,債務日複一日地增長,永無翻身之日。
潘托斯是一座沒有奴隸製的奴隸之城,胡戈把遠征目標定在此地,也是看中了這一點。
更彆提,潘托斯就在安達斯故地,還有著當年沒有渡過狹海的安達爾人,這些親族也是可以動員起來的,而且拯救東方親族可是遠征理念的重要組成部分。
不過東方安達爾人到底會不會站起來響應,到時候還是得看具體操作,對於安達斯河穀,如今的信息還是太少,那個區域比較封閉,少有信息外流。
從商人那裡,胡戈隻知道潘托斯人統治著那裡,他們似乎在河穀設立了許多包稅公司管理,而河穀裡好像還有很多安達爾領主,但此地的社會到底如何,胡戈依然不清楚。
不過,不管這些,胡戈的計劃裡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在登陸之後必須迅速打敗潘托斯軍隊,布拉佛斯人已經知道了東征的事情,那如今作為布拉佛斯勢力圈的潘托斯人肯定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