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吧,卡納提爾。”
黑刃立即走了進來,先是恭敬的對胡戈致敬,然後用他一貫迅速而快捷的語氣說起了目的,“胡戈大人,我是來告彆的。”
“告彆?為什麼?”
這個消息讓胡戈心頭一驚,差點就站起來,卡納提爾可是他軍中重要的軍官之一,他居然要走?
“我就是出身於安達斯的,這片土地曾經是我馳騁之地,我決定要去拜訪一位安達斯領主,為您帶來他的支持。”
“哦?那就去吧,不過卡納提爾,時間彆搞得太長,我這邊還需要你。”
“請放心,我用不了多久就會歸來的。”
卡納提爾的要求可謂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他剛剛讓當地修會的人與盧琛主教一同前往拜訪諸位領主,但是他覺得這樣可能有些不夠,正在愁怎麼加強。
河穀裡的情形與平地是不同的,雖然這裡也有許多奴隸莊園,但是統領這片土地的,終究還是統領一個個河穀與丘陵的安達斯領主,所以獲得領主們的支持是重要的。
尤其是丘陵裡的安達爾領主,他們不像是被潘托斯刻意維持碎片狀態的河穀,在諸多丘陵之中,依然有著大領主存在。
目前隻有幾位河穀領主來投,主要是遠征軍進入區域的,但即便如此,他們也給胡戈帶來了不少人力與物資,這讓胡戈更加重視安達斯領主。
黑刃的話語胡戈是沒有懷疑的,卡納提爾他很了解,這個人一直都很認真,從來都沒有說過誇張的話,一直都很可靠。
而對於卡納提爾的過去,胡戈見他沒有主動提及,也沒有去詢問,黑刃向來是不主動提及之事,無論其他人怎麼詢問,他都是一個字也不會說。
“是,胡戈大人。”卡納提爾隨即退了出去,而胡戈繼續剛才那被打斷的思路。
而他現在,正在為如何應對那位“河穀的聖女”而思索。
河穀的聖女,斯塔蒂娜·瓦利,出身河穀貴族家族的私生女,本來作為一個私生女,她的人生最好也不過是被家族嫁給一個下級武士或是某些前途遠大的年輕人,但隨著七神神跡出現在她的身上,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關於這個斯塔蒂娜,最初她是各地行善,漸漸的,傳出了她的雙手有著治愈之力的消息,一些病人在被她觸碰之後奇跡般獲得了治愈,但若隻是這類消息,最多不過在死後成為一位七神的聖徒。
使得她的名聲發生質變的,是河穀的一場審判,是一場對河穀大奴隸主,紅枝的格萊切爾的審判。
紅枝的格萊切爾,全名格萊切爾·蒂特,這個外號是因為他的鞭子上總是沾染著奴隸的鮮血,此人是河穀最近十來年裡最迅猛崛起的奴隸莊園主,更是在最近幾年成為河穀最大的奴隸主。
對奴隸主的那場審判,是一群安達爾農夫狀告奴隸主對他們進行了奴隸般的虐待,作為一個名義上廢除了奴隸製度的城邦,關於奴隸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是要翻到台麵上,那就會被重視。
不過也沒有人去狀告奴隸主,奴隸主的法庭怎麼可能為奴隸主持公道,因此大部分人都是用看待烈士與傻瓜的態度看待這些勇敢的農夫。
但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在法庭即將作出對農夫們不利的判決時,聖女斯塔蒂娜出現了,她發表了一通慷慨激昂,在場所有人都為之觸動的演講,而在這場演講之後,法官與陪審團都被聖女所感染,進而他們判決奴隸主失敗。
這場審判之後,聖女的名聲響徹整個河穀,格萊切爾是河穀風頭正盛的奴隸主,也是力量最強的,而這樣的人,卻在聖女的麵前失敗,聖女的力量讓那些法官與律師都站在了正義的一邊。
隨著這場審判,斯塔蒂娜的名聲響徹整個河穀,她也成為了人們抵抗的一個標誌,很快,勇敢的河穀人就把斯塔蒂娜抬上了神壇,將她作為了一個旗幟,席卷河穀的起義就此開始。
對於這位河穀的聖女,胡戈是充滿了疑慮的,一方麵,他認為這位聖女的崛起史裡麵充滿了可疑,到處都是細細琢磨之下讓人感覺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另一方麵,他又不敢說那就是假的,因為七神不就在他的身上體現了自己的神跡。
胡戈麵前的桌子上,列滿了胡戈整理的各種信息,他們有的來自投靠胡戈的修會,有的來自在河穀收集的各種信息,在又看了這一圈東西又一遍後,胡戈決定,不管怎麼樣,這群人還是要爭取的。
若是可以獲得河穀聖女的支持,那麼遠征軍可以獲得援軍就多了,而若是與他結怨,那對自己控製安達斯地區的目標是嚴重衝突的。
所以,對待那個聖女還是需要拉攏,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都是需要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