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真洗不清了!
可誰料李裕卻隻是緩緩抬起頭,一字一句沉聲道。
“父親,從來沒有人威逼利誘!兒臣隻是單純的一心求死!”
“隻不過,在赴死之前,兒臣還有一樁夙願!”
“哦?”
景帝眼睛眯成一條縫,眸中精光暴漲。
“先起來吧!說來給朕聽聽!”
李裕緩緩站起身,深吸一口氣,麵露悲憤之色。
“兒臣聽聞北邙公主,想從諸位皇子之中招婿,前往漠北成為質子!”
“而且,如今北邙公主已然抵達京城,逼迫我們儘快抉擇!”
“自古以來,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兒臣作為天子之後,理應助父親守護大離疆土!”
“因此,兒臣願去北邙,在赴死之前,發揮最後的光熱!”
出關?!到邊疆去?!
此話一出,二皇子一眾瞬間便警覺了起來。
這六皇子哪裡是要赴死?!
他是要逃跑啊!
若真是讓他得逞,絕對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於是乎二皇子身側的老臣立刻起身參道。
“陛下!自古以來哪怕和親,也隻有皇族女眷遠嫁,從來沒有皇子入贅一說啊!”
“六皇子雖說是一片好意,但此番一去…恐怕我大離就要遺臭萬年了!”
二皇子家臣聞言紛紛點頭附和。
可李裕卻是冷笑一聲,轉頭看向老臣,聲音鏗鏘有力。
“哼!入贅?誰說我是入贅?!”
“本皇子,乃是以身入局,願化身薪柴,助我大離盛世燒的烈火烹油,鮮花錦簇!”
說罷,他微微俯身朝著景帝作揖,聲音洪亮無比!
“所以,父皇!此番前去,請給兒臣北境兵馬大權!!”
“五年之內,兒臣若不能讓北邙退兵…”
“那日後,父皇登高北望之際,隻要能夠記起兒臣便好!”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紛紛不禁動容。
如此豪情壯誌,還是曾經那可孱弱不堪的六皇子嗎?
另一邊,二皇子一眾臉色已是極其難看。
他們沒想到,這李裕不僅要逃亡北境,還想掌握兵馬大權?!
二皇子立刻看向自己的門客近臣。
戶部尚書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此舉萬萬不可!”
“北邙和親是假,收質為真,六殿下若真去了北邙,必定會受儘羞辱,如此,我大離顏麵何存?!”
景帝聞言,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被李裕搶先。
“父皇!兒臣此去,是為揚我大離國威,乃置之死地而後之策,兒臣願立毒誓,倘若北邙人膽敢辱我,兒臣定在受辱之前自儘殉國,絕不給那群胡狗辱我大離的機會!”
景帝滿眼驚愕的看著麵前這個昔日最為無用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如此有誌的皇子,倘若送去敵國,豈不可惜?
“裕兒啊!凡事不能意氣用事,此事還是再議吧!朕,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了!”
這話說出口,李裕可就急了,今日他費勁周章劍走偏鋒來這麼一出,就是為了道北境邊疆,獲取兵權,若景帝不同意。
“父皇!兒臣一心求死,還請您成全!”
“六殿下!萬萬不可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就是!六弟,大哥已經出事了!你要是再有點事,讓二哥怎麼活啊!”
……
這一下,可給其他大臣整不會了。
怎麼二皇子一眾,剛開始還恨不得將著李裕剝皮拆骨
怎麼現在一個個求著
就在朝堂紛亂不堪之際,一道極其富有磁性的威嚴之音陡然傳來。
“陛下!臣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