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於此,徐長安定了定神,開口說道:“你所說的倒是有道理,如果能夠進一步開拓銷售渠道,與那些貿易公司、百貨商場達成合作,對我們當然是好事。”
“不過我記得你之前就有提到過,利用你F國同學的關係,已經與一家貿易公司和一家百貨公司達成了合作,可是在銷量上麵並沒有太大的提升,這又是怎麼回事?”
馬天目聞言歎息了一聲,解釋道:“老板有所不知,這些貿易公司和百貨商場,其實都有自己穩定的銷售渠道,合作的時間也不短了,輕易不會更換。”
“我們的商品在價格上麵的確是有優勢,但在這種年月,以那些公司的體量,合作並不是單純地考慮利潤這一個因素而已,其中還摻雜著其他一些東西。”
“很不巧,我們公司除了利潤之外,給不了他們其他的東西,所以賣朋友一個麵子,采購一些商品沒有多大問題,但若要讓他們更換合作商,大批量從我們手裡采購商品,就有些不太現實了。”
這話徐長安到是有些明白,在前世的地球上,那個太平洋警察不就是這樣乾的嘛,大規模出售各種先進武器裝備,但卻是有要求的,除了錢之外,往往還會附帶各種政治方麵的條件,可不是誰都能夠從他們手裡買武器裝備的。
在上滬府,大乾、櫻花國還有那些西方國家,全部都有存在,很多公司背後都有某些背景,甚至其中一些公司更隻是一個幌子而已,充當著某些機構或者勢力的白手套,這些公司彼此之間的合作自然不會有那麼的單純,甚至於比前世的太平洋警察還要過分。
皺了皺眉頭,徐長安有些疑惑地問道:“既然如此,就算現在這些公司和商場的供貨渠道出現了問題,我們又憑什麼去填補這個空缺,他們所需要的其他一些利益,我們可提供不了。”
馬天目既然直接提出建議,那肯定是已經想好了的,聞言立馬說道:“老板,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公司要想搶占這個出現了空缺的市場,必須得要行非常的手段,我有位F國同學如今在租界工部局任職,有些地位和權利。”
“如果老板同意,我們可以給他一部分公司的乾股,他不需要插手公司的具體經營,每月等著分紅就行了,借助他的麵子和渠道,搶下一些市場份額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股份、分紅?”
徐長安眼中精光一閃,他有些明白馬天目的意思了,這種經營模式並不稀罕,甚至可以說是被用爛了的手段,直白點說,就是拜碼頭,繳納保護費,從而獲得對方的保護而已,就是賄賂的一種好聽點的說法罷了。
官商勾結,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不可避免的,大乾幾千年的文化傳承,更是此道中的好手,真正施展出來,一點都不比那些商業貿易更為發達的西方國家要差。
因為諜王係統的存在,徐長安一直以來都很缺錢,讓他把利潤飛出一部分給彆人,還是洋鬼子,他心裡是一萬個不樂意的,但卻無可奈何。
沒有洋人的渠道和保護,金陽貿易公司想要占據更多的市場,與那些貿易公司、百貨商場達成合作,可沒有那麼容易,就算是達成合作了,也會麵臨著某些眼紅之人的各種明暗手段。
徐長安來上滬府可不是經商的,而是為了情報,可不想整天都去應付那些商業上的爭端,如果能夠花錢解決問題,他是完全不會介意的。
“你那個F國同學可靠嗎?彆是一個拿錢不辦事的人吧,彆忘了,若是合作達成,難免有人會眼紅,到時候我們需要麵對的麻煩就會更多,如果你的同學不願意幫忙,對我們可沒有任何好處?”
由不得徐長安不擔心,能夠花錢解決麻煩,他的確是很樂意,畢竟一旦成功,銷售渠道將會得到擴張,銷量大大提升,利潤也賺得更多了,分出一部分出去並不是不能接受,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但最可怕的是,碰到一些見錢眼開或者說沒有什麼底線的家夥,收錢的時候非常痛快,沒有半點猶豫,隻會嫌錢少,卻絕對不會認為錢燙手。
可真的碰到什麼麻煩,需要他出手的時候,就來個一推二六五,大玩拖字訣,就好像自己從來都沒有收過錢一般,這才是最為可惡的。
“老板請放心,在F國留學的時候,我曾經救過他的命,他的性格也是屬於知恩圖報那一種,即使不給分紅,他也會願意幫我們一把,隻要他收了錢,他就肯定會負責到底。”
對於那個租界工部局的F國人,徐長安自然是沒有任何信任可言,可既然馬天目都如此說了,他自然不會潑他冷水,馬天目是值得他完全信任的。
出於對馬天目的信任,徐長安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放手去做吧,畢竟你才是公司的總經理,我隻有一個要求,錢可以給,但事情也要辦成,我們小組的所有活動經費,可是都靠公司的利潤來支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