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雖然都是專業人士,但任務太過匆忙,給他們留下的準備時間太短,一切的行動落在特高課的骨乾特工們眼中,難免就會有一些蛛絲馬跡。
而且特高課對於這些有嫌疑的人,可是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想法,但凡有一點點嫌疑,那就要花費大力氣嚴查到底,有多少人因此而暴露,誰也不知道。
“老板,總部發來急電,詢問我們任務進度如何,是否已經調查清楚被捕的督察員如今情況。”
李伯鈞突然送來的一封電報讓徐長安本就不太美麗的心思變得更加不美麗了,特高課、梅機關的異常舉動給他一種不安的感覺,讓他如同陷入到迷霧之中,摸不著頭腦。
結果軍情局這邊,竟然還要發電催促,這也有些太欺負人了吧。
在短暫的憤怒之後,徐長安又陷入到了沉思,之前的時候,軍情局下達了任務以後,從來不會多問,更加不會發電催促,就好像放任自由了,全憑特勤5組本身的能力。
這是第一次,軍情局在下發任務以後,還特意發電詢問結果,時間才過去兩天而已。
通過這份電報,徐長安能夠隱隱地感受到軍情局對於那名督察員的重視程度,或者說對其如今的狀態的關注程度,儘管他一直想不明白,軍情局總部為何會對一名都察院的督察員如此重視,但卻讓他更加體會到了此次任務的難度。
要說沒有任何收獲,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今天與宋紅菱見麵,她所提供的情報極其重要,雖然沒有完全確認,但徐長安卻傾向於認同她的判斷。
那名被送到仁愛醫院的督察員要麼已經因為傷勢過重,死在了醫院,要麼就是被特高課轉移了,仁愛醫院隻是一個幌子。
徐長安倒是不介意將這條情報彙報上去,無非就是會讓軍情局知道他在仁愛醫院安插有內線而已,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在櫻花國情報機構內部安插內線,情況不一樣,暴露了也無所謂。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這條情報並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得到驗證,是宋紅菱依靠處方以及自己的能力、經驗分析出來的,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說不定處方就是特高課故意留下的一個破綻,用來迷惑人的,實際上那名督察員依舊還活著,並且就在仁愛醫院。
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讓徐長安悚然一驚,他也好,宋紅菱也罷,還真的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可能。
特高課專門調來的醫生肯定水平不會差,至少與宋紅菱持平乃至更強一些,宋紅菱能夠知道的事情,小鬼子醫生會不知道?
既然小鬼子醫生知道,那為何還會犯下這等錯誤?
如果說小鬼子醫生不懂情報工作,隻是按照特高課的吩咐故意偽造每日的處方,從而留下了這麼大一個破綻,貌似也是合理的。
但也不能排除,這個破綻是小鬼子醫生與特高課商量之後,故意留下的,畢竟特高課內部也有專門的醫生,他們的醫術或許不如外麵的醫生,但在情報方麵卻要更加敏感一些,發現這一點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這裡,徐長安就感覺到更加頭疼了,每一種情況都有可能,獲得的情報越多,事情就變得更加複雜,眼前的迷霧也更加濃鬱了,讓他根本就看不清楚。
“沈嘯聯係上了嗎?”
“聯係上了,我已經按照老板的吩咐將情報發送給了他,他回複說會儘快落實,並沒有彙報新的情況。”
好吧,沈嘯這邊沒有指望,軍情局的電文又不能置之不理,看樣子需要依靠他自己來進行決斷了。
緩緩地站起身來,徐長安掐滅了手中的煙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輕聲說道:“給總部回電,仁愛醫院二樓已被特高課封鎖,醫院內外有大量特高課特工偽裝,督察員在被特高課追捕過程中身負重傷,很有可能在仁愛醫院接受救治,更多情報還需要更多時間去進一步調查。”
“是,老板。”
李伯鈞就是一個電報員,負責發電報的,可沒有徐長安的那些煩惱,將徐長安口述的電文內容記錄下來以後,就轉身離開了,他需要立馬將電文發送給軍情局總部。
徐長安並沒有將宋紅菱的猜測和分析彙報給總部,隻是將仁愛醫院內外的情況彙報了上去,話裡話外雖然都是用的疑似、可能的字眼和語氣,但誰看了都會認為那名負傷的督察員就在仁愛醫院的二樓治療。
目前的局勢讓徐長安看不透,幾條情報線都沒有什麼收獲,說到底還是特勤5組的情報網絡不夠完善,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利用利用軍情局。
這條情報彙報上去,以軍情局總部大佬們對於督察員的重視程度,要說不采取什麼行動,徐長安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他們隻要一動,就會產生連鎖反應,說不得就會暴露出更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