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殿下,前方遭遇抵抗,村莊內有伏兵!旗號是三階菱,是小笠原家的部隊,人數有數百!”
本來保持著行軍隊列向佐束村進軍的飯尾備在村內遭遇了伏擊,先鋒一下子被打得節節敗退,狼狽地撤出了佐束村。
“居然有敵人在這裡?”飯尾乘連得知消息後著實吃了一驚,隨後親自爬到一處二層建築上瞭望局麵。隻見小笠原備已經占據了村莊內各個要害和製高點,哪怕飯尾備有幾乎一倍的兵力優勢,想要倉促間攻下村莊恐怕並不容易。
“讓久野備快點渡過逆川,從逆川北岸迂回佐束村背後。”飯尾乘連向正在渡河的久野備派出了使者催促道,“順便向殿下請示,南線遭遇抵抗,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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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處理?便宜行事吧!”
同時接到了北線和南線的傳令兵後,今川良真卻焦頭爛額地沒有時間考慮,隻想著將還在掛川城西待命的吉良備、戶田備、井伊備和遠江小豪族們的3000餘主力調到城北來——不過他們需要繞過大池湖,估計要一段時間。
而在他麵前,今川宗家的1500戰兵已經呼嘯而來,山上隱約可見3000輔兵。而他的手邊,隻有自己手頭的300戰兵和堀越家的300戰兵、600輔兵罷了。
“為什麼各處都有伏兵…僅僅是現在露麵的,都要有快7000人了吧。”今川良真隻覺得頭疼地快要裂開,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我的忍者明明看到今川宗家的人趁夜返回了,明明都看到太原雪齋那和尚出現在富士川畔了啊……難不成都是疑兵?可是北條家就在富士川畔,他們不是看到至少有7000今川軍在富士川畔嗎?難不成幻庵大師在騙我?我和北條家是共同對抗今川宗家的盟友,他有什麼理由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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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此時,從遠江國出海返回相模國的關船上,被人背後提起的北條幻庵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大師,可是身體有恙?”今川良真派來的親信使者桃三郎見狀匆忙起身,想把北條幻庵迎回船艙內。
“三郎頭領你看,遠處那可是今川宗家的船隻?”北條幻庵卻突然抬起了手,指向了桃三郎的背後。桃三郎聞言嚇了一跳,匆忙轉身去看,結果海麵上卻是空無一物。正當他想揉揉眼睛時,腰部卻突然一涼,一把刀貫穿了腹腔,緊接著劇痛就傳遍全身。沒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刀捅入腹部,他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吐著血倒在了船艙上。臨死前,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北條幻庵拿著一把染血的肋差,獰笑著看著自己。
“什麼兵農分離、撤廢關所、家臣集住……又是什麼織田家將會崛起奪得天下……還有那古怪的練兵之法與兵製——10人1班,5班1排,8排1連……嗬嗬……天下怎會有人說出如此荒唐之話,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北條幻庵用雪白的袈裟隨意擦拭著染血的刀刃,嘴角的笑意已經掩飾不住。
“今川良真,我管你是誰,給老子去死吧,騙的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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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真是天下奇才……”
掛川城天守閣上,朝比奈泰能正扶著圍欄,瞭望者戰場四周的局勢,不由得對今川義元的天賦讚不絕口。
“他從還俗到現在不過數月,所目睹的戰役也不過兩次,就已經領悟到這種程度了嗎?”
朝比奈泰能清點著戰場上今川宗家的部署,又看了眼處處吃癟的叛軍。
“每一處有利地勢都已經搶先占下,兵力的調度和分配也完美無缺,和我說這是久經沙場幾十年的老將我也信。”
朝比奈泰能大笑著怒飲了一大壇酒助興,隨後打著酒嗝感慨道:“難怪殿下平日裡不甚用功,雪齋大師也未曾指責。有此天賦,想必從小到大,學什麼都是手到擒來,又如何要他懸梁刺股?”
隨後,他笑意更濃,不禁挖苦起自己。
“虧我數月前在家督之爭裡,還覺得四公子與三公子相比,是個能靜下心來的普通人。現在一看,他的天賦更在今川良真之上啊!”
“他恃才而不傲物,即使天賦異稟,卻仍然謙虛謹慎,這不正是最為難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