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武道(2 / 2)

幾年過去了,岡部元信講笑話的本事非但沒有提升,反倒讓今川義元險些就凍得一個哆嗦。

“那來啊,我來和你全力相搏!”

就在這時,場地邊傳來一聲大吼,就隻見朝比奈泰朝以一個有些誇張的姿勢跳入場中,拿著竹刀迫不及待地就想要上去開乾,差點都忘了互通姓名,好懸才被緋村羊羽攔住。

“兒子,乾爆那個岡部家的小子!讓他們看看今川家的武士到底是誰說話算數!”場邊的朝比奈泰能看到岡部親綱在場,立刻憋足了勁對朝比奈泰朝大吼道。同時他從懷裡掏出了兩個酒葫蘆,一個塞到了朝比奈泰朝手中,另一個則自己掰開了蓋子,“來,上陣前喝一杯,助興活血!”

“好,乾,老爹!”朝比奈泰朝也是大笑著掰開蓋子,和朝比奈泰能痛快地一碰杯,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幾大口酒。而邊上個子還小小的朝比奈鬆千代居然也拿著一個迷你版的酒葫蘆,拽著父親的褲腳,把小葫蘆遙遙地往上比了比,仿佛是在一同碰杯,隨後也喝了幾大口。

朝比奈泰朝和岡部元信也算是歡喜冤家了,多年來的死對頭,真的對上了自然是毫不手軟,針尖對麥芒地就互砍起來。朝比奈泰朝雖然也在青春期裡發育得和岡部元信差不多高了,但到底還是小岡部元信幾歲,武藝和力量都稍有些遜色,刀法在倉促間落於下風。

但周圍有這麼多人看著,好麵子的朝比奈泰朝又怎能忍下這口氣?於是,他索性不格擋了,每一刀都對著岡部元信揮去——隻要不格擋就看不出刀法上的差距,大不了就是一人挨一刀,看誰耐揍罷了——竹刀又打不死人。

岡部元信到底比朝比奈泰朝成熟和冷靜些,不想讓堂堂的劍道大會變成兩個人互砍的野蠻人搏鬥,努力地擋開朝比奈泰朝的攻擊。可如此一來,在場麵上自然也落入下乘——因為格擋往往都要配合著反擊才有意義,但朝比奈泰朝根本不管岡部元信的反擊,而是無腦地不斷進攻。而岡部元信的水平也沒有高到可以在一邊擋開朝比奈泰朝攻擊的情況下,一邊快速地刺中後者。

終於,岡部元信連續兩下被不要命的朝比奈泰朝砍中了肩膀和小臂,場地邊的圍觀人群立刻響起了歡呼聲。岡部元信心中頓時火氣——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武士都不會容忍一個武藝不如自己的敵人靠著這種方式占自己的便宜。於是,岡部元信索性也不格擋了,反手一刀就砍向朝比奈泰朝的大腿,抽得朝比奈泰朝一個踉蹌——後者也毫不含糊地又是一刀打來。

本來比試劍道的比賽,硬生生變成了你一刀、我一刀的抗打擊能力測試。今川義元不想繼續看這對歡喜冤家的“死鬥”,便笑著離開了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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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著繞著來到了另一個場地邊,今川義元一眼看到了被他一起拉來的銀杏——後者正坐在邊上的蒲團上休息,而本來要給她帶的今川五郎卻不見了蹤影。今川義元來回看了看,找到了今川五郎的小小身影——他騎在瀨名氏俊的肩頭,正向摔跤道場上望著,兩隻小手下意識地抓著瀨名氏俊的發髻,把後者的發髻都給抓亂了。

“五郎,快從瀨名大人身上下來。”今川義元向今川五郎揮了揮手,舉起手想把今川五郎抱下來,“賴在彆人身上,成何體統?你可不是小孩子了。”

“不要,我就要和瀨名大人貼貼!”今川五郎卻是小嘴一撅,對著今川義元做了個鬼臉。

“能討未來的家督歡心,瀨名你以後也是有福了。”今川義元於是也是笑了起來,拍了拍瀨名氏俊的肩頭。

“殿下和夫人外出時,禦台殿總是讓我來服侍少主,一來二去也就熟絡了些。”瀨名氏俊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點頭道,“豈敢有阿諛巴結之意?”

“先生他就是隨便說說的,瀨名大人何必在意?”一旁的銀杏笑著起身,隨後把今川五郎從瀨名氏俊的肩頭抱了下來,放到了地板上,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五郎,該你上場了,準備準備吧,看看你的對手是誰。”

“孩兒不想去摔跤,弄得一身汗,搞不好還會受傷。”今川五郎又嘟起了小嘴,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向銀杏和今川義元撒嬌著求情道。

“父子倆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真是沒辦法呀。”銀杏壞笑著白了今川義元和今川五郎一眼。

“如此懶散,也不知道是像誰呢?”今川義元自然不會在口頭上讓著銀杏,反唇相譏了一句,兩人相視一笑。

今川五郎於是在今川義元和銀杏的拉扯下,心不甘情不願地向著另一側的場地走去——那裡是給未元服的小孩子們比的地方。場地上,一個年紀和今川五郎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正在做著熱身,也準備上場了。那小孩子的頭上係著白色的發帶,上麵沾染著一片一片的褐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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