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副王(2)(2 / 2)

木澤長政和三好長慶都是細川家的家臣,在兩家翻臉之前,木澤長政自然不會阻止三好長慶的軍勢調動,還親自帶人為三好軍設宴送行。

“祝一路順風了,築前殿下。”木澤長政高舉酒杯,皮笑肉不笑地向三好長慶致意。

“此酒尚溫,留待我功成後,再與左京殿下痛飲。”三好長慶卻是沒有喝酒,而是將酒杯緩緩地放在了下人托舉的卓盤上,意味深長地看了木澤長政一眼:“後會有期。”

三好長慶進入攝津後,便彙合三好長逸在西南攝津的4000人,向北越過了池田家、三宅家、伊丹家等攝津豪族的領地,開始圍攻攝津北部山區的一庫城。鹽川政年自知不敵,也很冷靜地選擇籠城。

望著堅壁清野、死守不出的一庫城,三好長慶笑著對一旁指揮部隊圍城的三好長逸道:“可知他們為什麼主動造反,卻又閉門不出嗎?”

“請主公明示。”三好長逸雖然算是三好長慶的長輩,但對自己這個才華橫溢的晚輩家督卻一直畢恭畢敬,從不擺架子。

“狗在叫,是因為背後有主人撐腰。”三好長慶挑了挑眉毛,望著河內的方向,輕車熟路地表現著

作為一個英武家督該有的胸有成竹,以贏得家臣的信任:“木澤長政,狗都被打了,你這狗主人怎麼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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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木澤長政怎麼說也是細川家名義上的臣子。細川家雖然不比當年的威勢,但也沒有虛弱到任人擺布的地步。隻要細川晴元沒有下達命令,木澤長政是沒資格在近畿擅動刀兵的。一庫城眼看木澤家不能行動,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甚至遣使向三好長慶和細川晴元求降,自然被兩人果斷拒絕。而木澤長政出乎意料地沉得住氣,即使棋子危在旦夕,也沒有半點急於出頭的意思——甚至沒有向細川晴元請求出兵的許可。

然而,就在三好長慶準備對一庫城發起總攻之際,變故卻突然發生了。

天文十二年(1543)年3月17日,攝津國一庫城城外。

“殿下,不好了!”

就在三好長慶一身甲胄,親臨一線準備指揮部下攻城時,偵察兵卻急忙找到了他。

被打斷節奏的三好長慶有些煩躁,但他知道在戰場上絕對不能對部下表露出這樣的負麵情緒,於是立刻調整了麵部表情,平靜鎮定地問道:“發生何事?”

“反了,都反了!”三好家的偵察兵慌得連話都說不清楚,甚至連主語都沒加。

“誰反了?”三好長慶也有些心煩意亂,甚至想對麵前這個大舌頭的偵察兵破口大罵,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殿下快來看!”偵察兵不由分說地指向南方,示意三好長慶跟他過來。三好長慶一邊在心裡腹謗著他的大驚小怪,一邊拍馬跟上,躍上一個山崗,向東望去——然後愣在了那裡。

隻見無數打六色旗幟的部隊正向三好家返回領地的後路上殺來,人數超。定睛一看,可以分辨出池田家、伊丹家、三宅家等諸多攝津重要國人。

怎麼回事?沒有發布命令征召國人眾們協助平叛啊,也沒有收到這幾家國人們發來的聯絡啊。

三好長慶這時才反應過來“反了,都反了”這句話的含義。

攝津東部的國人,全反了。

而他們兵鋒所指之處,正是三好家不設防的糧道——沒人能想到安全的後方會有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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