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目錄(15)(1 / 2)

“不能再留手了啊,大師,今川家擺明了就是要趕儘殺絕,再留手,整個上宮寺都要丟了!”狼狽逃回的坊官們此刻幾乎是聲淚俱下地跪在善如麵前請求道,“下令用武器還擊吧!不能任由今川家這樣下去了!”

“不行,我們已經丟了大半防禦工事,此時再動武,豈不是給了今川軍用武器的口實?”善如一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邊不住地搖頭。

“怕什麼?我們在三河有數萬信徒,這些今川軍還不夠給我們塞牙縫的呢!用武器就用武器!”坊官們各個都打了雞血一樣地戰意昂然。

“就算贏了,上宮寺也沒了,上宮寺辛辛苦苦傳了多代的家業也都沒了,打什麼?”善如卻一點都舍不得自己的瓶瓶罐罐,對著手下們大罵道:“關緊本堂大門,等到天黑了今川家就得退兵,到時候就派使者去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背著今川治部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帶動了全軍?但是又不敢真的對我們動手,所以才不讓用武器的?要搞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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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如的軟弱給了今川家進一步擴大戰果的機會,上宮寺本堂外的大多數建築都在日落前被占領。少數憤怒難當的一向宗信徒私自使用武器反抗,不過大多沒有掀起風浪。今川軍也非常克製,沒有撕破臉皮的意思,隻是將信徒們驅逐出了寺外後便沒有多做為難。一整天的混戰後,除了因為鬥毆、踩踏產生的百餘人的死傷外,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流血事件。

而在夜幕降臨時,今川軍已經將剩下的僧兵團團包圍於本堂之中。善如滿心以為談判的機會來了,誰曾想迎來的卻是今川家的輔兵們一隊一隊送上前線的武器弓箭。

“什麼意思,這是要來真的了嗎?”善如急得猶如熱鍋的螞蟻,忙不迭地把使者一隊一隊地派出本堂外。然而還沒等第一個使者趕回來,他就已經看到本堂外的今川家隊列內燃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火星——今川家打算用火箭放火燒寺。

“完了,全完了。”善如隻覺得萬念俱灰,真到了最後關頭,心裡倒是也湧起一股悍勇,“拚了吧,開門和他們拚命,娘的,真是欺人太甚!”

但就在這關鍵時刻,本堂外卻忽然傳來陣陣喧鬨。@精華\/書閣*首發更新~~隻見今川軍的陣後有些動靜,部隊散成兩列,中間讓出了一條過道,一人一騎快馬向本堂奔來。而最前線的今川家弓箭手也不知是聽到了什麼命令,紛紛熄滅了箭矢上的火星。

“是雪齋大師來了!”本堂門口的幾個守衛在確認了來人後,連滾帶爬地跑過來通報。

“快快有請!”善如隻覺得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顫抖著吩咐道。不多時,就看到雪齋大師在幾個隨從的護送下,大踏步地走入本堂的廟宇內。

“善如大師,許久不見啊,身體還好嗎?”太原雪齋在善於對麵的蒲團上坐了下來,可善如卻急得有些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地停止了客套:

“雪齋大師啊,眼下可管不了這麼多了,外麵的今川軍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是治部殿下本人在此嗎?”

“貧僧已經命令他們停手了,善如大師不必擔心,攻擊暫時不會發生。”太原雪齋從容不迫地給善如喂了一顆定心丸,善如立刻如釋重負地癱坐下來,周遭的僧兵們也都是劫後餘生般地連連歎氣。

“多謝雪齋大師,多謝雪齋大師,不然這上宮寺可是險些毀於戰火!”善如回過神後來便連忙鞠躬道謝,連佛禮都顧不上了。

“但是我那徒兒如今可是氣得暴跳如雷,勢要拿你們上宮寺開刀,貧僧苦勸半天方才攔住,不知何時他火起,怕是又要動手了!”但太原雪齋卻是話鋒一轉,連珠炮般地開口譴責道:“他帶著隨從來三河,到故人家裡探訪,誰曾想一夥盜匪劫了他的馬匹,還殺了故人一家。我那徒兒立刻追擊而來,結果你們上宮寺的人卻當著他的麵收留包庇了那夥盜匪。他三番五次親自上門交涉,。(本章未完!)

第二百五十五章 目錄(15)

都被你們罵了回去,據說還出言不遜、加以羞辱。”

“我那徒兒從小養尊處優,貴為一家家督,何曾受過這種氣?震怒之下,調集今川家全家精銳,說是什麼都不要了也要踏平你們上宮寺!那股怒氣,把貧僧都嚇得不輕啊!你們真是好不曉事,怎敢對今川家家督如此無禮?”

“啊?原來被害者是故人?原來來寺門口要人的居然是治部殿下本人?”善如被這信息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愣了半天後才憋出這幾個字,“完了完了……怪不得……怎會鬨出這種事?那治部殿下之前也未曾透露自己身份啊,不然我們若是知曉他那千金貴體,怎敢怠慢,肯定是老實照辦啊!”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我那徒兒是個死心眼,他一定認定了注意,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太原雪齋仍然在唾沫橫飛地描述著事態的嚴重性,“貧僧我勸他收兵,差點惹急了他,連老師都敢罵了!嚷嚷著要修訂法條,廢止守護使不入之權,嚴懲你們上宮寺和善如大師你,還要把那夥盜匪千刀萬剮!你們到底是乾了什麼,才把他惹成這樣啊?”

“完了……”善如自己是知道他們是怎麼糊弄辱罵上門的那個使者的,現在意識到那居然是今川義元本人後,隻覺得萬念俱灰,“雪齋大師,可否居中調停?事情是否還要轉圜的餘地?您也不想我們淨土真宗和今川家鬨個兩敗俱傷,便宜織田家吧?”

“這畢竟不是貧僧說了算的啊……”太原雪齋又倒起了苦水,熟練地開始轉嫁壓力,“貧僧說白了也隻是家宰,雖然我那徒兒把事事委托與我,但關鍵時刻的決定權肯定還是他的。若是貧僧強硬拒絕,豈不是讓家中諸人以為貧僧是架空主上的女乾佞?”

“那……”善如的額頭上開始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我們馬上交出那些凶手,由貴家明正典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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