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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發現織田軍?都已經到了矢作川下遊了?快要準備渡河了?”
本來正圍坐在一起用膳的今川家的武士們聞言都是大吃一驚。
“千真萬確。”回來報信的小田切彥次郎信誓旦旦地彙報道:“是友軍吉良家的探子發現了有很多織田家的忍者和探馬在活動,不斷拉開情報屏障,不允許外人靠近。我們於是借了吉良家的戰馬和裝備,和吉良家的騎士一起策馬偵察,驅散了一小隊織田家的忍者和探馬,登上了高坡,確認了有織田軍大隊在往南邊渡口的方向行動,至少得有5000人以上。”
“這麼多?”鵜殿長持驚訝得筷子都險些掉了,“織田軍不打算走曆次入侵三河的官道大路了嗎?反而繞野地來了南三河?”
“什麼意思,是想要攻擊東條城和西尾城,逼迫我們救援嗎?還是這隊人隻是佯動,目的是吸引我們大軍南下,好給他們的主力爭取一個突襲岡崎城一線的機會?亦或是想要發動鉗形攻勢,兩路並進,挺進三河腹地?”大澤基相被織田軍忽如其來的動向搞得一頭霧水,一時間也參不透織田信秀的意圖。
“但這是一個機會……”短暫的驚訝過後,身經百戰的山田景隆第一個反應過來,“無論是彆動隊還是主力,我們的大軍剛好就在對麵渡河口附近,如果能打一個半渡而擊的話,就可以直接逆轉戰局。”
“有理。”鵜殿長持和大澤基相也立刻意識到眼前的戰機。
“通知身後的三河國人眾,還有吉良家和東條鬆平家的友軍,速速趕來與我部會和,準備埋伏到矢作川沿岸列陣。”山田景隆果斷下令,岡部元信、朝比奈泰朝和小田切彥次郎等人立刻出營前去傳令。
“真是狗屎運……追著少主跑了一路,反而剛好撞上了織田軍的渡河?”小田切彥次郎有些難以置信地感慨道。
“說不定這是少主計劃的一部分呢。”岡部元信的冷笑話依舊水平穩定。
“得了吧,你沒看少主昨晚回去後吐成什麼樣子。”朝比奈泰朝想起昨晚的事情,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朝比奈大人,怎好因主家醜事發笑?”一向正派的小田切彥次郎板著臉抗議道。
“聽到沒?”岡部元信也順勢白了朝比奈泰朝一眼,“不靠譜的小毛頭。”
“怎麼,不能是被岡部的冷笑話逗笑了嗎?小田切,你怎麼不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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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作川的另一邊,織田軍陣中。
“主公,發現了吉良家的斥候,我們驅散他們之後,他們又來了一小隊騎士衝到了矢作川岸邊,我們沒來住,估計讓他們看到了一眼主軍的陣勢,請降罪!”一個織田軍的斥候趕回了向織田信秀回報道。
“無妨,這麼大規模的軍隊在光天化日下行動,早晚會被看到。等他們吉良家討論出了個所以然,再派人向岡崎城告急,再等今川軍討論出個所以然,再派軍南下——沒有個兩三天到不了的。”織田信秀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同時又向瀧川一益確認道,“有今川軍的動向了嗎?他們到哪裡了?”
“前天抵達了岩略寺一帶,正沿著從吉田城向岡崎城方向的官道往西北去。”瀧川一益拱手稟報道:“更進一步的情報我們也拿不到了,沒有忍者發回消息。”
“足夠了,前天還在岩略寺的話,除非全軍拚了命一樣往西南跑,不然不可能在今天趕到西尾城的。但他們好端端的,怎麼可能突然改道呢?想去西尾城的話,直接從吉田城向西不就好了,何必往北去岩略寺?按原計劃行事,準備渡河,今天入夜前包圍西尾城。”織田信秀一揮手中軍配,織田軍的中間紛紛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