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前些日子的通信不是說,您和雪齋大師都要坐船繞路回來,沒有個把月到不了嗎?大軍在哪裡?」見到今川義元本人後,山田景隆、大澤基相、鵜殿長持這些今川家的武士們都是難以置信。
「大軍還在海船上飄著呢。我是從伊賀-伊勢-伊勢灣硬闖過來的,中間遭遇了伊賀忍者和三好家的襲擊,耽擱了幾天,不然還能更早。老師的原計劃是讓我悄悄回來親自指揮這一仗,給織田軍"迎頭痛擊"。奈何回來晚了,變成了"收拾殘局"。」今川義元站在岡崎城三之丸的城牆上,一麵和部下們閒聊,一麵打量著城內打掃戰場的士兵們,和本丸裡飄著的另一麵赤鳥馬印。
「說起來,那麵"冒牌"馬印是怎麼回事?」今川義元抬手指向天守閣。
「是少主在打。」鵜殿長持拱手向今川義元彙報道,「此役少主親征三河,兩度在大軍危急之時打出馬印壓陣,鼓舞士氣,對勝利功不可沒。」
「啊?五郎?」今川義元聞言大吃一驚,他可不知道今川五郎居然會被派到三河來,瞬間就是後怕的滿頭大汗,「他那嬌生慣養的性子,哪裡上的了戰場?就算要來,待在吉田城也差不多了吧?怎麼會跑到前線?又跑進岡崎城去了?」
「這……」家臣們都是麵麵相覷,這可就說來話長
了。
「而且他那膽小怕事的孩子,居然敢在戰場上打出馬印?真的假的?」今川義元仿佛聽到了傳奇故事一樣,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是他自己乾的嗎?還是你們幫他吹噓的?」
「殿下還是自己去問少主吧。」家臣們沒有一個人願意挑頭把這幾天的實情說出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決定把鍋甩給原主——今川五郎的年輕侍衛隊們。
今川義元一肚子問號地走下城牆,向天守閣走去。中間遇到了正在指揮部下搬運傷員的鬆平廣忠,還和自己的義兄弟寒暄了幾句。
「廣忠,此役辛苦你們了。若是沒有你們堅守岡崎城,局麵可就不可收拾了啊。」
「兄長過譽了,多虧了少主入城鼓舞士氣,岡崎城才能堅持這麼久。」
「說起來,廣忠,犬子這次在三河到底是怎麼了?我印象裡他一直是個唯唯諾諾的孩子啊,怎麼這麼英勇?我問我的家臣們,個個三緘其口不肯說,是發生了什麼嗎?」
「額……」鬆平廣忠自然也是聽到了今川五郎尿褲子的傳聞,不由得有些尷尬。
看到一向坦誠正直的鬆平廣忠都沉默了,今川義元更加納悶。他加快了步伐,來到天守閣裡今川五郎休息的地方,離得好遠就聽到了今川五郎的嚎哭聲。今川義元剛焦急地拉開門,就看到岡部元信、朝比奈泰朝、小田切彥次郎等今川五郎的侍衛們都是自縛雙手、上身赤膊,跪坐在門前,背上的血印子把今川義元給嚇了一跳。
「你們這是乾什麼?」
隨後他抬起視線看向屋裡,早他一步入城的銀杏此時也坐在蒲團上,懷裡抱著的正是今川五郎——而今川五郎正撲在媽媽的懷裡嚎啕大哭,銀杏則輕輕地拍著兒子,低聲安慰著什麼。
看到今川義元來後,今川五郎嗚咽了一下,隨即哭得更大聲了:
「父親!父親!爸爸!」
「五郎,這是怎麼了呀?」今川義元確認了一下今川五郎沒有缺胳膊少腿後,暫時放下了心,但還是擔憂地關心道。
「孩兒差點死了!被馬馱著跑,被人追著殺,被困在城裡圍著打,還尿了褲子啊!以後孩兒再也不要上戰場了!再也不要上戰場了啊!哇哇哇哇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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