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認為太孫殿下會贏,當然要抓緊表態了。
徐妙錦雖然年幼,卻冰雪聰明,對此更是心知肚明,笑道:“我當然是信得過馮叔叔的。”
隨即,兩人一起出府。
馮勝前往文華殿軍務處,而徐妙錦則策馬直望城外而去。
剛到城門口附近,正要喝令開城門,斜裡卻衝出來一人,將其攔住。
一身黑衣僧袍,正是姚廣孝。
“我剛剛從宋國公馮勝那裡……”
徐妙錦連忙將聽獲的消息,告知姚廣孝。
“此事非同小可,我想現在前往陽山,去稟明此事。”
不料,姚廣孝卻是搖了搖頭。
“如果衡王和吳王已經采取了行動,你現在前去,隻能是自投羅網,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會令太孫殿下陷入更不利的處境。”
徐妙錦皺眉道:“新軍有兩支千人隊在外麵,我可以調一支前往,若有變故,也能策應。”
“縱然他們有行動,也調不了多少兵馬。新軍戰力強悍,遠非尋常軍隊能及,一千人的兵馬,足以鎮壓。”
“不可。”姚廣孝道:“太孫殿下做了布置,就有他的用處,你不要隨意打斷。”
“再說,陛下還在陽山,若衡王和吳王並無不軌之事,你貿然調兵前往陛下行宮,那可就說不清了。”
徐妙錦聞言,秀眉鎖得更深。
所謂關心則亂。
她剛才驟聽消息,心如亂麻,便隻想前去陽山。
此際聽姚廣孝一分析,才發覺不能自亂陣腳。
“那怎麼辦?”她問道。
姚廣孝道:“沉住氣。伱說的這些事情,並不算多大的意外。”
“雖然我們無法算出他們的每一張牌都會是什麼,如何打,但太孫早就做了萬全之備。”
“任他如何折騰,終究逃不出太孫殿下的算計。”
“你要相信太孫殿下的能力,不會有什麼事的,更無須自亂陣腳。”
他說得十分平和,不急不徐,風淡雲輕。
頗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高僧風範。
徐妙錦籲了口氣,遙望遠方,道:“也是,那小子那麼厲害,勝過我萬倍。我都能想到,他豈有想不到的?是我多慮了。”
姚廣孝笑道:“那就對了。我等要做的,是穩住京師局勢,不使其生出亂子。”
“陽山的事,太孫自有謀斷。”
他頓了頓,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太孫殿下若想徹底解除隱患,隻能讓他們都自己跳出來,這正是太孫殿下眼下所行之事。”
徐妙錦的美眸驟然睜大。
做套示弱裝不知,等敵人上鉤,這確實很像那小子的行事手法。
朱允炆和朱允熥的事情,恐怕他就算知道,也會裝不知,一直等對方出擊。
高明的獵手,往往會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隻是但凡捕獵,必有危險。
獵人和獵物之間的轉換,常常隻在頃刻之間。
他們現在掌握的信息還太少,不足以做出全局判斷,由不得她不為此擔心。
“這些人大多首鼠兩端,若他們察覺風向不對,就會落井下石。”
姚廣孝笑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更不能驚慌。”
“你現在若是出城,必定會讓人以為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超出太孫的預計,他們就更會猜疑,也令更多的人心誌動搖。”
“隻要我們穩坐城中不動,誰又敢輕舉妄動呢?”
“從來都是成王敗寇,那些人,他們隻支持贏家。”
“以太孫的積威,隻要我們不自亂陣腳,貧僧相信,朝中不會有誰敢亂來!”
“穩住了後方,便是給了太孫最大的助力。”
“阿彌陀佛!”他雙手合什,鎮定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