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
皇城。
朱允熞視察魔都完畢,已經回到了皇宮。
這一路上,雖說沒有過多停留,但也見識了不少山水。
徐妙錦和朱允熞同遊了不少地方。
也讓朱允熞的心情難得輕快了許多,仿佛真的回到了小時候,那般無憂無慮的感覺。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前世再也找不回的感覺,又再次體驗到,著實難得。
可現實的緊迫,容不得朱允熞再浪費時間。
必須回到京師主持大局。
縱然齊王此刻已經是身在局中,朱允熞也不能放鬆警惕,避免齊王真的將此事鬨大。
毀了他原本的計劃。
無論如何,修建國道一事,乃是大明發展的國策!
斷不能被齊王破壞!
“蔣瓛,近日齊王哪兒,可有什麼動靜?”
禦書房內,朱允熞一邊處理奏折,一邊詢問錦衣衛指揮使蔣瓛。
“稟太孫殿下,近日齊王倒是沒什麼動靜。”
“不過楚王朱楨……似乎已經和齊王相互勾結,暗中達成協議,要一同挖空國庫。”
“並且臣暗中追查到,齊王名下有一筆巨額銀兩,被轉到了湘王朱柏名下。”
“湘王則是用這筆錢用來興修了一座雄偉的道觀。”
“至於其具體謀劃,臣尚且還在追查!”
蔣瓛說完之後,便從懷中取出一疊畫冊,呈給朱允熞。
錦衣衛辦事,往往滴水不漏。
所見所聞,皆用畫冊繪製而出,其場景栩栩如生,讓人看了之後,都忍不住冷汗直流!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周圍,時時刻刻都可能有人盯著你。
而錦衣衛,就是這般無孔不入!
“嗬,朝廷一年撥這麼多俸祿給他們,還嫌不夠?”
朱允熞看到圖冊之上,楚王朱楨嫌棄朝廷給的錢少。
齊王朱榑趁機挑動朱楨,稱有一筆銀子唾手可得。
兩人合謀的場景,忍不住微微搖頭歎息。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貪婪二字,絕無儘頭。
楚王以前常常向朝廷索要軍糧,卻拿不出任何戰果,這明擺著是騙朝廷的錢,隻是因為對方是藩王無人和他計較。
而現在,膽子更是大了起來。
想要借著修路一事,將大明的錢悉數卷入自己的腰包之中。
朱允熞又怎會允許?!
當然,準確來說,朱允熞想要修路,就是想把錢從大明的國庫中轉移到個人的手中。
其實朱允熞對他們貪錢的事情,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畢竟銀子進誰的腰包裡,都是要流出來的。
能夠不斷拉動社會資源的利用效率,讓大明向前發展。
可楚王朱楨和齊王朱榑要做的事情卻不是讓大明往前,而是想要扯大明的後腿!
朱允熞當然不會允許!
更彆說他們這些事做的實在是太過了,大明想要走資本的道路,首先就得藏富於民。
隻有百姓富起來了。
大明才會有閒置的社會資源可以利用。
但他們的所作所為,隻會讓百姓越來越窮!
而那些世家大族拿了錢之後,也不會流出,隻會一心守舊,讓這筆錢淪為無用的廢紙。
這些都是朱允熞無法接受的!
“錢……隻有到了商人手裡,才能真正轉動起來啊……”
而舊的世家豪族,都得被掃進曆史的塵埃中去!
大明,需要一個新生的階層站出來,才能迎來真正的發展。
朱允熞的目的很明確,這個新的階層,就是資本家!
如今的大明,雖然商人日益增多。
可卻全都是傳統的商人,沒有一個人可稱之為資本家。
朱允熞現在所有的謀劃和布局,都是為了催生出這個新的階層!
“統一田稅這件事,還是得趕緊推動起來!”朱允熞心中默默思量著。
麵上卻沒有絲毫表情。
而是轉頭問道:“四叔現在到哪兒了?”
蔣瓛對於朱棣的行蹤了如指掌。
毫不猶豫答道:“燕王這些時日奔波數地收集罪證,若行程不變,今晚便可抵達京師!”
朱允熞放下手中奏折。
輕笑道:“那看來,很快便會有好戲上演了。”
“也不知道,咱那位七叔,背後到底站了多少人?”
“這一次,孤要把他們全部一網打儘!”
………………
湘王府。
“哈哈哈,十二弟,看看,本王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院內,湘王朱柏聽到這聲音,一下子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不用多想,這定然是自己那煩人的七哥找上門來了。
藩王與藩王之間,其實也未必相熟,不談彼此之間其實年歲有所差距。
便是封地,也是相隔甚遠。
所以朱柏其實原本和齊王朱榑並不怎麼熟悉。
“可惱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朱柏無比懊悔。
就在前不久,他癡迷求道,聽從了一位道長的話,想要修建一座雄偉的道觀。
用來尋仙問道。
正巧他又開展了一場煉丹大會,耗費頗多。
朱柏一時間竟然陷入了缺錢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