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善的待遇,讓一眾文武百官紛紛羨慕不已。
太孫殿下從未在朝堂之上誇讚過任何人,就算是吏部尚書楊士奇、戶部尚書夏原吉,也從未被誇讚過。
但這一次。
卻親口說出‘我很看好你’這種話。
翟善此人,日後必定將是前途無量!
但眾人卻沒想到,屬於翟善的好處,竟然還沒有結束!
隻見朱允熞說道:“出海司剛剛搭建,人才凋敝,缺乏人手。”
“就算是將衙門修建起來。”
“也隻是一個空架子而已,故此,孤打算重開科舉。”
“再科舉取士兩百人!”
“以充實出海司的人才儲備,好讓出海司儘快能夠實際管控天下一切出海事務。”
“翟善,這次科舉。”
“孤有意讓你來當主考官。”
此言一出。
文武百官臉上皆是化不開的震撼!
為出海司再開科舉!
更是讓翟善來擔任主考官!
這是何等的恩賜?!
單獨為了一個部門而再開科舉,這在華夏曆朝曆代都可謂是史無前例之事!可現在,竟然真的出現在了大明!
這出海司,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太孫殿下為其開這等先河?
要知道,如果單獨為了一個出海司而再開科舉,更是由出海司的主管作為主考官,那麼翟善作為諸多進士的主考官,本身在名義上,可以作為諸多進士的老師。
而偏生他還是出海司的主管,是這些進士的頂頭上司。
那麼到時候,出海司豈不是就完全成了翟善的一人堂?任何人也不可能將手插進出海司!
整個出海司不僅權利極大,更是鐵板一塊!
一開始還好。
出海司未必能成大氣候。
但若是等時日一久,出海司怕是就會成為大明朝堂之上一個巨無霸!
擁有無邊的權勢和門生故舊,手中握有滔天的權勢和錢財!
“不可啊!殿下!”
幾乎是立刻,就有朝臣站了出來。
諫言道:“殿下,自古以來,從未有如此先例,怎能為一司之部門,而再開科舉?”
“這與禮不合啊!”
但聽到這話時。
一旁的禮部尚書詹微卻是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一言不發。
就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全然不敢開口說話。
而這也是大部分官員的狀態。
太孫殿下親口指定的事情,誰敢反對?
儘管大家都覺得,此事頗有問題,但能真正站出來指正之人,卻是不多,如楊士奇等人更是不敢。
畢竟他們才剛剛站在高位。
而且是由太孫殿下親自提拔,同樣十分出格,現在朱允熞想要提拔其他人,楊士奇、夏原吉他們又怎麼可能站出來?
畢竟斥責翟善,就相當於是斥責自己。
而且還會在朱允熞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才剛剛身居高位,就打壓其他太孫殿下想要提拔的人。
未免不會給朱允熞留下排斥異己的印象!
所以楊士奇和夏原吉兩人根本不敢摻和此事。
反對者,也隻是一些不大不小的言官。
而朱允熞也不同他們計較。
隻是說道:“何為先例?自孤監國以來,所創先例不知凡幾。”
“所受的阻礙也不知凡幾!”
“可看一看今日之大明,爾等說說看,又有哪一個所謂的先例,是害了大明的?”
“出海司,事關出海大業!”
“此事根本無需再議!即日起,立刻準備科舉,孤要在一個月後,看到兩百個新科進士,進入到出海司中!”
“而大明出海之大業,同樣也不能停歇!”
朱允熞語氣強硬。
這便是以無上的皇權壓倒一些反對的聲音,隻要壓服了這朝堂,那麼就相當於壓倒了天下!
至於具體的事宜。
卻還要交給出海司去做。
“禮部,必須全力協同出海司,組織好這次科舉!”
“若有差池,拿你是問!”
禮部尚書詹微這時仿佛才回過了神來。
站出前來一步。
說道:“臣,領旨!”
這下,哪怕是一些朝臣心中再是擔憂,也終究是隻能化作一聲輕歎,而翟善,也立刻從一個區區的陝西巡撫,成為了大明朝堂新貴!
隻需一兩個月之後。
便可以大權在握!擁有一個嶄新的出海司,以及手下無數官員!
這些人,將會是朱允熞強行推動出海大業的最佳推手!
……
眨眼。
便是一月之後。
太孫殿下再開科舉之事,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明,而無數士子也已經到了京師,等待科舉考試。
隻是這一次。
卻和以往的科舉考試不同。
以前的科舉考試,主考官素來不會見客,更不可能同考生交談。
但這次科舉。
本就是為了出海司舉辦,於是翟善廣開門庭,幾乎每一個有誌於這次科舉考試的考生,都會前來麵見翟善。
而翟善,也會在心中給每一個考生打下一個分數。
一些不符合他要求的士子,直接便被排除在外。
這並非是徇私舞弊,而是得到太孫殿下允許之後的合規流程,畢竟這次科舉本來就是為了出海司,要是選出一堆不符合翟善需求的士子。
豈不是耽擱了出海司掌握大明出海大權的速度?
更是耽誤了朱允熞推動出海的進程!
皇宮。
禦書房。
翟善將手中的名冊遞給朱允熞。
隨後說道:“太孫殿下,這些人便是此次臣所看中的士子。”
“若有這些人相助,出海司定然能夠順利開展工作,完成太孫殿下的要求。”
朱允熞拿過手冊。
但卻並沒有翻看。
而是說道:“孤說過了,這次科舉考試,完全由伱來做主。”
“孤不在意你是否有徇私舞弊。”
“也不在意你是否大權獨握。”
“孤要看到的,就隻有兩個字!效果!”
“出海大業須不能停滯不前!必須要有所成效!孤讓你來管出海司,看中的是你的能力!是你的野心和抱負!”
“一句話,出海大業成了。”
“孤讓你活二十年,滔天的富貴,都留給你的家人!”
“出海大業不成。”
“錢財、權勢,通通都與你無關!就連你的家人,也要受到牽連!”
“你可明白?!”
朱允熞說的十分直白,而翟善也十分明白,自己就是朱允熞扶持起來的一個推手,一個能夠完成朱允熞不願意出麵完成事情的白手套!
而等到朱允熞要做的事情完成之後。
像他這樣的家夥,結局自然隻有一個,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
但若是這條走狗太過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