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鶴散人眉頭一下子皺成疙瘩狀。
劉雄玉身為護法,深得教主器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會突然退出牤教?
難不成真是害怕李相仁?
這也沒道理呀。
牤教龐雜,底層確實良莠不齊,但劉雄玉是教主精挑細選扶持上來的。
不管是修為、心性,還是手段都在教中萬中無一。
就算正麵打不過李相仁,總不至於害怕吧?
突然蒼鶴散人看到麻五,心中有了猜測,麻五不是牤教中人,劉雄玉卻帶在身邊......
“你是為了環雲寨才退出牤教?”
蒼鶴散人下意識說出口,說完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環雲寨隻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土匪窩,有什麼資格容下讓人聞風喪膽的“汲魂手”?
劉雄玉笑了一下:“不管什麼理由都好,總之我已決定離開,還望散人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替我轉達。”
“替你轉達倒沒什麼問題,隻是這個後果......”
蒼鶴散人搖了搖頭,劉雄玉身為護法,沒少在教中撈到好處,而且地位特殊,知曉不少隱秘之事。
教主能允許這樣一員大將離開嗎?
若是不許,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這個就不勞散人擔心了,我自會一力承擔。教中若有人記恨於我,亦可一並找來。”
劉雄玉淡淡一笑,自信溢出言表。
很快,劉雄玉和麻五離開蒲水坊市。
望著他們的背影,蒼鶴散人若有所思。
沒多會,一個高瘦的老頭子彎著腰走了進來,肩膀還搭著一條白巾。
見到來人,蒼鶴散人才回過神,問道:“李家那小子最近鬨很大嗎?”
高瘦老頭數著手指頭,回道:“蠻大的,有六個據點被搗毀了,據說‘四虎’全軍覆沒,另外‘三英’也死了兩個,剩下一個躲到了清水縣的烏木山。”
“一群酒囊飯桶。”
蒼鶴散人罵完,隨後問道:“誰給李家提供的消息?”
“還有誰?當然是許子布。這廝盯了我們許久,掌握不少情報,這次賣給李家,也算是借刀殺人。”
許子布!
蒼鶴散人聽過這個名字,恨得牙癢癢。
據說此人有位兄弟也是牤教中人,但死在了內鬥中,從此便盯上了牤教,不斷收集牤教的情報賣給外人。
之前牤教在毫縣慘被恒月門一鍋端,也是此人的功勞。
“蒲縣熱鬨,可不止是我們牤教。”
“哦?”
蒼鶴散人好奇,蒲縣還有什麼新鮮事?
高瘦老頭指了指屋頂:“白露門對於自己半年前被襲一事耿耿於懷,但不知為何壓了下來,這次李家罕見出手,引起了他們的反應,據說已經跟清水縣的曹家鬨了起來。”
“曹家?清涼山曹家?”
“正是。”
“哈哈,這下有意思了,曹家馭獸法聞名於世,倒給自己添了麻煩。”
蒼鶴散人摸著自己為數不多的須發,十分高興,他就喜歡看到這些名門正派互相爭鬥。
“此外南邊,紅石穀跟梅嶺也大打出手。”
“這是為何?”
高瘦老人搖頭,“尚不明原因。”
“總之,李家一出手,蒲縣南北都沸騰了。”
“這是好事,我們的生意也會越來越紅火。”
蒼鶴散人微微一笑。
見狀,高瘦老頭欲言又止。
“怎麼了老莊?你我多年故交,有話直說。”
老莊點了點頭,又想了一會,才臉色凝重地道:“老夥計,你最近跟牤教靠得太近了。”
蒼鶴散人愣了一下:“我就是牤教中人,如何不近?”
忽然,他停下聲音,想起了幾年前,自己根本就不會關注教中事務。
自從教主上任之後,牤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己好像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