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李相鳴緊趕慢趕,總算趕在眾人動手之前出現。
“怎麼回事?”
“有外人窺伺長陽穀。”
李相畫答道,並沒有放下手中陣盤。
聞言,李相鳴皺起眉頭,打量了一下麵前涇渭分明的三人。
佝僂男子和瞎眼人渾身上下透露著不祥,一看就不是善茬。
中年修士臉上掛著微笑,隨意站立,氣機自然流暢,也不像泛泛之輩。
相比之下,警務堂雖有四人,但均為練氣七層,而且很是年輕,一旦動手,未必能占據上風。
李相鳴用眼神示意一下李相畫,讓其少安毋躁。
“諸位遠道而來,李家很是歡迎,隻是不知為何,藏身於此?”
瞎眼人嗬嗬一笑:“我這個伴兒怕生,你看他模樣就知道了,在此觀禮,實為將就他。”
“羅瞎子,你找死?”
佝僂男子勃然大怒。
兩人夾槍帶棒,竟吵了起來。
“此二人如此關頭,還相互挖苦,不像是一夥的。”
李相鳴暗道,腦海裡不斷猜測對方身份,當然嘴裡也不慢,打斷道:“幾位前輩在此何為且不談,可否先告知名諱?”
佝僂男子和瞎眼人相互看了一眼,安靜下來,卻沒有答話。
倒是中年修士回了句:“在下姓餘,名非玄。”
餘非玄?
李相鳴仿佛想到了什麼,忙拱了拱手,問道:“可是餘六前輩?”
餘非玄詫異,“你認得我?”
“久仰大名,家父在李家謙字輩,排行十二。”
“哈哈,原來你就是謙河兄口中的麒麟兒。”
“不敢當,不知餘前輩何時來的當歸山,又為何到此?”
李相鳴不動聲色進入正題。
餘六是飛狐洞的高徒,擅使遁術,來去無蹤。
之前聽靈武上人說,此人要造訪李家,但幾天下來,既沒去泰來峰,也沒來長陽穀。
不想躲在了這裡。
這裡可不興躲啊。
李相鳴隨意看了兩眼,便知道此處位置的關鍵。
這裡正對著長陽穀,居高臨下、視野開闊。
如果放在戰場上,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難怪李相畫要含怒出手,不管是佝僂男子、瞎眼人,還是餘六,如果不是圖謀長陽穀,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餘非玄望著李相鳴那張古井無波的臉龐,知道自己和李謙河那點交情,打動不了對方。
於是歎息一聲,解釋道:“賢侄莫要誤會,在下奉家師法旨,造訪當歸山,路見一城,井井有條,心裡驚奇,便逗留了兩天。”
李相鳴若有所思,餘六所言城池,應該是長泰西鄉。
“本也想著來長陽穀湊一下熱鬨,不想意外在城中發現一位神秘修士。”
“正巧這位神秘修士在今天出城,走的又是長陽穀方向。在下實在是沒忍住好奇,便跟了過來,結果就撞見了眼前這兩人。”
說著,餘非玄指了指佝僂男子和瞎眼人。
“餘前輩是說,這裡除了你們三人外,還有第四人?”
“正是如此。”
李相鳴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看向另兩人:“爾等究竟是什麼人?既還有同伴,何不叫出來,相互打個招呼?”
佝僂男子側了側頭,“羅瞎子,可是你的眼線露了馬腳?”
“瞎子我趕路都趕不及,哪來得及發掘眼線?我還懷疑是你的部下行事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