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遲敬通默然。
他當然知道,拿去坊市,要耗費不少人力成本和時間成本。
所得也不會比賣給李家更多。
但至少代表著,遲家能有自己的銷路。
而一旦被李家過手,遲家的命根子就徹底掌握在李家手裡。
畢竟你一年賺多少靈石,全在李家心裡,你怎麼反抗李家?
猶豫半響,遲敬通無聲歎息,最終答應了李相鳴的要求。
形勢比人強,誰讓自己變成這幅模樣呢?
李家即便不懷好意,也不是現在的遲家能得罪的。
雙方談定事情,遲敬通宴請李相鳴二人。
李相鳴也看到了遲家的後輩,隻有寥寥數人,且以十多歲的少年、少女居多。
修為最高的也才練氣三層。
難怪遲敬通如此辛勞,甚至拋掉練氣八層修士的傲氣,對自己這個看不出修為的毛頭小子畢恭畢敬。
遲家翅膀太稚,如果沒有李家庇護,幾乎不可能在當今的蒲縣立足。
李相鳴可是知道,窺伺小嵐穀的散修,正是從大荒鎮湧進來的。
越往後麵,這些人越多。
蒲縣的格局,正悄然發生著變化。
宴席過半,遲敬通也打聽到李相鳴是李家上計房的掌事,十分吃驚,連忙問道:“不知上使可有婚配?”
“哈哈,我們掌事年少有為,但未有良緣,遲家主要是看上,可要抓緊。”
李謙福在一旁推波助瀾。
聞言,遲敬通當即大喜,對著堂下一個女娃招了招手:“悠言,過來。”
同時對著李相鳴小聲問道:“上使看我這孫女如何?”
李相鳴放眼望去,遲悠言鼻梁高挺,臉龐輪廓分明,皮膚水嫩細膩,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十分養眼。
但觀其年齡,最多也就十四五歲,還能看見臉上的絨毛。
“悠言小妹有閉月羞花之貌,但年齡太小,與晚輩並不適合。”
李相鳴啞然失笑,他接受過前世的思想教育,自然不會接受幼女。
而且作為家族修士,他的婚事也不能自主,除非遲悠言願意做小。
但遲家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沒能與李相鳴結上親家,遲敬通有些失望。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隻說再等幾年,定然撮合李相鳴和遲悠言。
對此,李相鳴不置可否。
遲敬通的想法,他很清楚,無非是想利用聯姻,綁定遲、李兩家,然後大樹底下好乘涼。
但他挑的對象挑錯了。
李家就算答應與遲家聯姻,也不可能選擇自己。
有時候,修士的婚姻也是一種資源。
李家就算要用掉李相鳴這份,也至少挑一個老牌的築基勢力。
遲家,顯然不夠資格。
從遲家離開,李相鳴又帶著李謙福去了東南的清風嶺紀家。
紀家底蘊要比遲家強不少,有兩名練氣後期修士,此外還有十餘名練氣初、中期修士。
而且紀家運氣好,在清風嶺找到一片現存的靠山稠,並據為己有。
靠山稠是一種靈木,木質結實,又不失柔軟,可以製作槍杆,又或者箭杆,總之用處不小。
並且由於靠山稠生長周期長,產出稀有,尋常一顆靠山稠,能賣到50塊靈石。
算是價值很高的靈木。
也正因為如此,紀家沒少被其他修士覬覦。
特彆是近兩年,蒲縣外來修士與日俱增,紀家深感其憂,最終選擇主動依附李家。
由於是主動依附,紀家和李家簽訂的條約幾乎是平等的。
隻有一條,紀家要每年上貢給李家兩顆成熟的靠山稠。
李相鳴和李謙福同樣視察了紀家的靠山稠。
“這靠山稠多少年成熟?”
“回稟上使,至少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