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萱拍拍她的手,“沒事兒,到時候我教你,你跟我學就行!”
“那我豈不是成了名師徒弟的徒弟?!”傅霜霜笑得開心。
這句話讓邵芸萱心裡高興,眼睛都快笑得眯成縫了。
兩個人在這邊旁若無人的恭維著,陸眠站在旁邊卻笑了起來,像是在看著兩個笑話。
她很認真的看向邵芸萱。
她其實跟邵芸萱、傅霜霜沒有什麼太大的矛盾,小時候還小,很多事情也都不記得了。那時候小孩子之間打打鬨鬨也是常有的事情,她也沒往心裡去。
不過這個時候的邵芸萱和傅霜霜就很有意思了。她不知道邵芸萱從哪裡聽來的那些理論,就覺得很好笑。
邵芸萱被她那清冷的眼神盯得發毛,因為心虛聲音都尖了一個度:“你乾嘛這麼看著我?”
陸眠失笑,“邵芸萱,我勸你還是多修煉幾年吧。”
聽她這麼說,傅霜霜就不樂意了。
“陸眠你什麼意思?人家都拜大師為師父了,用得著你來評判人家修煉多少年?大師收芸萱為徒弟,這就已經是對她技藝的認可了,你還想怎麼樣?你不是連級都沒考嗎?你有什麼資格說人家?”
傅霜霜機關炮似的說了一通。
陸眠就淡淡的掀了下眼皮,有些不屑。
“是嗎?”她視線看向邵芸萱,冷笑著:“你認了誰當師父呢?你敢把剛才跟我說的話跟你師父說嗎?”
邵芸萱一怔,沒說話。
傅霜霜不懂這些樂器裡麵的道道,她隻知道在陸眠和邵芸萱之間,她肯定會站在即將踏入名流社會的邵芸萱這邊。
她瞪著陸眠,“你管人家認了誰當師父,反正就是一個名師大家,像你這樣的,估計連人家大師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彆提拜師學藝了!你有什麼好說人家芸萱的?”
陸眠眉眼輕淡,並不像對麵兩個人一樣又是懊惱,又是急眼。
“我說她不是很正常嗎?她連音樂是什麼都不知道,還彈什麼?談笑風生嗎?一個音樂家最好的觀眾就是自己,如果你的技術很不錯,並且開始成為一個職業的音樂家,那麼請問……這個世界上多一個厲害的音樂家乾什麼用呢?顯擺嗎?”她聲音清潤,每個字都很清晰,字字珠璣。
像是小錘子一樣,一字一句的砸在邵芸萱的心裡。
她一個堂堂學鋼琴的,已經快要成為名師徒弟的人,卻被一個連級都沒考,什麼都不如她的人給嘲諷了。
可是,邵芸萱竟然覺得對方剛才說的話,很有道理。
反正傅霜霜被懟得啞口無言,根本無處反駁。
兩個人麵色尷尬,僵硬的愣在原地。原本想著要羞辱陸眠的,卻反倒被陸眠給教訓了。
倆人心情都挺鬱悶。
陸眠也不再搭理他們,說完這些話就慢條斯理的戴上耳機,目不斜視的走開了。
留下傅霜霜和邵芸萱在原地發愣。
陸眠的話,聽起來很簡單,但如果仔細琢磨的話,就會發現這裡麵含著很大的哲學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