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眠的身後是粉牆青瓦、飛簷立柱的書畫院,雕梁畫棟、金釘朱戶。
她的身旁是一株乾枯得隻剩下枝丫的柿子樹,玉樹瓊枝、彆有韻致。
而她,則一襲黑色風衣,靜靜佇立在這片風景如畫的美景之中。
她本身,就是一道風景。
墨鍶猶猶豫豫的上前,想要勸什麼時,他耳朵突然豎起,便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發動機聲音。
很快,不出三秒鐘,一輛黑色的吉普車急速出現在了書畫院百米處。
車子刹車很急,車輪在地上滑了很長的一道痕跡,才徹底停下來。
陸眠慢半拍的收回手,輕輕轉頭看向那輛突然而至的吉普車。
很快,便看到一道身著長風衣,裹挾著冰冽之氣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墨爺!”
墨鍶又驚又喜,直接喊了出來。
蕭祁墨則走在皚皚白雪中,直奔雪地中的陸眠而來。他看著那名少女有些萌的歪了下腦袋,滿臉的意料之外。
這也算不得意外。
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心她不管的。
因此,他在看到墨鍶的短信時,第一時間就放下視頻會議,直奔書畫院。
墨鍶沒說清楚出了什麼事,他的心,也跟著懸了一路。
墨鍶一邊恭恭敬敬的頷首,一邊悄悄的看了眼時間。
嘶,沒想到墨爺也是隱形的飆車高手。
地上覆蓋著雪,他來到書畫院這邊也僅僅用了二十分鐘。
這多危險!
可蕭祁墨顧不上這些了,滿腦子滿心的全都是陸眠,即使知道她很強大,可還是會擔心。
直到親眼看到她平平靜靜、完完整整的這一刻,他才放下心來。
隨即而來的,便是奔湧到心頭的愧疚和自責。
是他的錯,昨天不該跟她生氣的。
她能懂什麼啊,她本來就是這種性格,他又在彆扭什麼?
那麼長那麼久的時間都忍耐過來了,他又何必急於那一時半刻?
蕭祁墨默默的吐了一口濁氣,迎著陸眠含笑動人的杏眼,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陸眠,你怎麼樣了?”在三步遠的距離,蕭祁墨就開口問她。
陸眠抿了抿唇,沒說話,就那麼站在雪地裡,安安靜靜的笑著。
蕭祁墨便蹙了眉。
她眼神不太對。
等走近了,混雜著雪花的凜冽,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酒精味道,還挺重。
男人的視線立馬落到墨鍶身上,冰冽中裹挾著寒氣,比這冰天雪地的天氣都駭人。
墨鍶差點就要跪下,老老實實的彙報著。
“陸小姐喝了得有半斤黃酒。”
半斤……
蕭祁墨有點上頭,更有些腦充血。
這丫頭喝一口紅酒就醉,就這體質還敢喝半斤黃酒,她對自己的酒量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她到底有什麼事,非要喝酒才能解決問題?
男人深深的看了墨鍶一眼,沒工夫管他。再看向陸眠時,語氣中已經多了幾分溫柔試探的味道。
“陸教授?”
喊“陸眠”的時候,沒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