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一個開口,就能將滿院的侍衛招來?”
黑衣人沉吟片刻後,取下麵紗:“蘇小姐,是我。”
來人是裴玄。
“外麵追捕進天牢的人是你?”
蘇瑾玉眼神發寒,如今蘇家在京城如履薄冰,這位裴世子不請自來到底為何?
她不進反退,手中的金簪直接逼近他的咽喉。
“你為什麼來我們蘇家,說,不說戳死你!”
果然,有其奴,必有其主。
燭光下,蘇瑾玉玉臉粉嫩,帶著一層薄薄的慍怒。
柔軟的軀體帶著淡淡的香味,充斥著裴玄的鼻翼,他腦袋有些發暈。
應該是失血過多吧。
“蘇小姐,在下並無惡意,你聽我說......”
蘇瑾玉的手中的簪子緊了緊:“我問,你答!”
“好。”
“禁軍追的是你。”
不是疑問,是肯定。
裴玄點頭:“是我......”
蘇瑾玉不等他說完,又問道:“你為什麼會來蘇家?”
“禁軍追得緊,我隻是慌不擇路,並非特意要來蘇家的。”
裴玄並未說實話,他是看到蘇家的大門,這才翻牆進來,但進入蘇瑾玉的閨房倒是誤打誤撞。
“深更半夜,闖入蘇家不說,還闖進我的閨房,裴世子你是想拉我蘇家下水?”
蘇瑾玉的眼神冷且寒,裴玄懷疑,若是自己一個回答不慎,這小女子真敢殺人。
“你去天牢救誰?”
裴玄猛然抬頭,說了半天,這才是蘇瑾玉的目的吧。
她故意東扯西扯讓自己亂了方寸,然後再詐他。
他低聲輕笑,不虧是蘇家人,心思敏捷。
“我見的是河西漕運一案的林知府。”
裴玄說的這個人,蘇瑾玉知道。
河西漕運牽扯不少官員貪腐,陛下下令嚴查,這個林知府才被押解回京。
“林知府是你的人?”
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裴玄點頭:“是,他是被人誣陷的,此事牽連甚廣。”
繼續的話,和蘇家無關,蘇瑾玉不想再追問。
“世子可有想過,今日若你行蹤暴露,會給我們蘇家帶來多少的麻煩?”
見蘇瑾玉眼神冷冽,裴玄唯恐惹來更大的誤會。
“是我考慮不周,還請蘇小姐給個補償的機會。”
“補償?”
玩味的話在蘇瑾玉嘴裡打轉:“怎麼補償?”
“李家的事。”
裴玄年少離家,在豺狼環伺的京城能安然無恙,看似紈絝,實則深不可測。
和這樣危險的人扯上關係,隻能說是與狼為伺。
如今蘇家式微,蘇瑾玉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見她沉吟不應,裴玄開口道:“先是唐家後是公主府,蘇家如今也算是四麵樹敵,難道就沒想過多個盟友?”
想,但也不想引狼入室。
“我有辦法讓李家收手。”
裴玄這話並未狂言。
蘇瑾玉垂眸,懷瑾心思縝密,但未經過事,出手說不定會有破綻,若是被李家的人順藤摸瓜查到蘇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但裴玄就不同了。
就算事情敗露,也沒人能懷疑到蘇家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