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好像有點眼熟,應該是他們大隊裡的人。
夏黎來大隊後總共也沒上過幾回工,還經常被帶去審查,大隊裡的人到現在都沒認全。
如今看到這個,平時乾活總是埋著頭,不乾活也不跟人說話的女人,她隻記得這是大隊裡的人,讓她叫名字卻叫不上來。
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到那女人繼續道:“那你知道附近哪條河可以淹死人嗎?”
夏黎:……
誰給你的自信覺得我知道就會告訴你?
夏黎即便知道這女人是大隊裡的人,也沒往前湊。
村支書也是大隊裡的人,不照樣把她坑了一頓?
遠遠的看著女人,道:“山上的河都流向山下,想要淹死有點困難。
二隊倒是有一片灘塗水位比較深,但你要在那跳,人家以後還怎麼打魚吃?”
女人陷入沉默,轉身微微垂著頭,小聲說了句:“謝謝。”就抱著孩子又原路趟著水回來,默默往大隊裡走。
女人轉過身來,夏黎才看到這女人的狀況,眉頭不自覺微微蹙起。
女人粗糙蠟黃的臉上的青紫斑塊沒比懷裡的孩子好多少,且她臉上不僅僅有青紫,還有青黃。
就是那種被打紫打青時間長了變成的顏色。
新傷疊舊傷。
衣服裡露出來的其他地方也沒好上多少,甚至比臉上的更加嚴重幾分。
夏黎經曆過末世,對這種人間疾苦見的實在太多太多,光是看一眼,就已經能猜測到這女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家暴。
視線落到那乖乖巧巧窩在女人懷裡的小女孩身上,夏黎歎息一聲。
“你都有勇氣死了,為什麼沒勇氣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