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裡是軍區醫院,受傷的戰士來的比較多,可病患依舊不算太多。
黎秀麗一出門屋裡就隻剩下夏建國和夏黎兩個人。
夏建國靠坐在床上,有些虛弱的抬手指了指床旁邊的凳子,“坐。”
夏黎心裡大體已經猜測到夏建國要跟她說些什麼,但還是從善如流的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夏建國見閨女這懂事的模樣,歎了一口氣,“黎黎,不要太責怪大寶,爸這身體本來就是自己的問題,他隻是有口無心而已。
而且他說的也沒錯,他經曆的這些都是爸害的,爸沒後悔為華夏扛起重擔,卻唯獨對不起你們這些兒孫。
他若是想恨我,就讓他這麼恨我,這是我應得的,任由它發展吧。
黎黎不要怪他。”
夏建國雖然每天追著閨女打,但心裡卻清楚閨女對他們孝順歸對他們孝順,有給他們養老的義務,卻沒有給隔房大哥養孩子的義務。
說的難聽一點,大寶來南島在姑姑家生活就是寄人籬下。
閨女不聽話歸不聽話,能作妖歸能作妖,但人品沒得說。她既然要把孩子帶過來,就不會虐待孩子。
可如今,因為大寶他進了醫院,他怕自家閨女因為他厭惡了那孩子。
他這個當親爹的都不扛親閨女禍禍,更何況一個內心極度敏感的孩子呢?
那孩子的身世本來就已經很可憐了,萬一閨女再針對他,他怕那孩子想不開。
夏黎看到夏建國那一副怕她找夏大寶茶的模樣,心裡麵覺得一陣好笑。
“她恨不恨你不說,但我不同意你說的要任由他發展。
如果他一直這麼抑鬱下去,這輩子就廢了。”
夏建國聽到夏黎這話,臉色有些凝重。
“可那又能怎麼辦呢?這孩子現在的樣子受不了刺激,我怕他走向偏激。”
夏黎回答的相當坦然,“你不用管了,你沒法管,我管。真的管不出來,大不了給我大哥退貨。
我既然答應把他弄到我這來,就已經做好了要管他的準備。
我雖然不讓老,但卻沒有欺小的愛好。
畢竟為老不尊的人是長年累月的自己不學好,小孩子是還沒學會,慢慢教就行了。”
夏建國本應該放心的,可這些話偏偏從自家閨女的嘴裡麵說出來,就莫名其妙的變了味道,反倒讓夏建國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太放心了。
這個“退貨”、“慢慢教”就叫人覺得特彆不對勁兒。
可夏建國能怎麼辦?
隻能點點頭,有些一言難儘的道:“你心裡有數就行。”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教可以,孩子可不能總打啊。”
夏黎:……
我是暴力狂嗎?要教育就非得打!
夏黎覺得自己在老父親那裡風評被害,這話怎麼說的,跟她平時總愛打人一樣?
她二哥那麼欠的人,她都隻是跟上麵提供建議讓他去賠禮道歉,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他,怎麼就會往死裡打夏大寶了呢?
剛要爭辯,就聽到走廊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